楚牧飞手上是李伯欢为他留的信,信纸如今已经被他捏的皱巴巴了,信上墨迹依旧清晰可见。
愚兄亲启
自来王城投奔兄长半年有余,起初入王城只想为小女减轻负担,后又生贪恋想为小女谋得一些伴身的金银。小弟自知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儿子,更不是个好胞弟。害的母亲,兄长与湘君为我劳苦奔波。
如今小女已经出嫁,心中也无所牵挂,小弟自知时日也无多,留在王城怕惊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正好月娘念家乡,承蒙月娘不弃,愿带小弟回家。还请兄长替小弟为娘道歉。是我不孝,不能侍奉母亲身前,反而害母亲牵挂,还请母亲勿怪。
养育之恩,手足之情,我来世再报!
沈湘君连着一个月大部分都在赶路,身子实在是有些累了,便停在了小镇上。
客栈中,沈湘君的面色似乎要比处王城时好些了,甚至面上隐隐有些圆润了。
按常理说小产过后,沈湘君的身子应该是受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此时应还是病弱不堪的模样。
可此时的沈湘君,心情意外的好,以往一日只能吃半个馒头,如今一口气能吃三个,还时不时的会饿。
沈湘君也怀疑过是不是那血块未落掉,又在其它城池落脚后寻了大夫把脉。听大夫说她无异后,依然要大夫开了药,在路上吃了几日,此时别肚子疼了,就连一丝恶心晕眩的都没有,只有嘴巴内留有的苦涩味道。
就这样,沈湘君一日一日的胃口变大了,就连伺候在一旁的笆竹都担忧不已。
小姐这样明显不正常,吃的不是寻常女子该有的量。
笆竹担忧的提过让沈湘君再去看看大夫,可沈湘君却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或许离开了王城人也精神了不一定。
突然有一日,沈湘君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面色瞬间变了!心里隐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之前让你煎的药,你可换药材了?”沈湘君沉着脸问道
笆竹摇了摇头,道“奴婢按小姐给的药煎,未曾换过。”
沈湘君沉眸看着笆竹,面对沈湘君的质问,笆竹虽然疑惑和忐忑,却丝毫不慌张。
她没有说谎。
沈湘君收回视线,沉眸看着自己的腹部。似乎在质问肚子中的那坨肉为什么不肯走,为什么要来世间受苦!
沈湘君夜里躺在客栈内,久久未眠,再次点燃烛火,写了封信送往荒城。
隔日,沈湘君便寻了个道观捐了香火钱,带着一个五旬的老太太住了进去。
笆竹等人则是被沈湘君安排在了镇上住下,等着她一年后从道观下来后再前往荒城。
只是沈湘君此时还不知道,就这一住,等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周府给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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