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利。”纪若拙轻描淡写地将原因揭过,“我现在连车都不能开。”
“那你怎么回家的?不是去挤公交吧?”陆景尧揶揄道,“我们纪二小姐连出租车上的味道都受不了,可能会去挤公交吗?”
纪若拙气定神闲地扔了个手雷:“二爷送我回来的。”
对方果然被炸得外焦里嫩:“顾钦辞?!他送你回家?!是他疯了还是你疯了?”
“是你疯了。”纪若拙很肯定地说。
陆景尧沉默了很久,久到纪若拙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才缓缓开口:“若拙,你是真心喜欢顾钦辞,才嫁给他的,是吧?”
她愣了一下,捏紧了手机:“当然是。”
陆景尧闭上眼,眼前又浮现出了上午顾钦辞在办公室里给他看的那份资料。可他仍不死心地提醒道:“你千万别玩火。顾钦辞这个人……”
“二爷很绅士,对我也很好。”纪若拙打断他,好像不愿意再听他说下去。
顾钦辞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即便在这么讨厌她的情况下,也不失礼节风度地照顾她的脚伤。这个人冷清孤傲,却不妄自尊大。被这样的人深爱着的孟晚童,真的让人很难不嫉妒。
电话彼端的陆景尧却和她想的不是一件事。
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纪若拙在这条错路上越走越远的决心。他作为朋友,提醒之责已经尽到,“放你一周假,休息好再来上班吧。”
“陆总英明!”
纪若拙挂了电话,嘴角的笑容渐渐散去。
以她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么会听不出来陆总的欲言又止,是想劝她放手?她和顾钦辞的婚姻是个居心叵测的阴谋,连麦子那个头脑单纯的丫头都能轻易想通,纪明城却还执意认为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整件事里最暧。昧不明的、她最想不通的就是顾钦辞的态度。
他并不是一只空有蛮力的傻老虎。
那么这只老虎主动踏进陷阱的目的就只剩下……
吃了猎人。
这个结论让她感到心惊肉跳,纪若拙连忙端起桌上的凉白开几大口灌了下去,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别人做新娘时,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挑选婚纱的。纪若拙的方式很简单,她把所有的图样打印下来往天上一抛,掉地上的Pass,掉chuang上的留下待选。几番反复过后,终于角逐出了胜者。
她将婚纱的样式发回Eric的邮箱,不消片刻顾钦辞就收到了消息:“二爷,二少奶奶已经选好婚纱了。是从去年冬季到现在所有新款里最名贵的一条,国内没有现货,您看是从西班牙那边订做,还是换一条?”
最名贵的?顾钦辞合上手中的书,语气中有些淡淡的轻视:“既然她爱钱,爱气派,那就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