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师父。&rdo;柳儿站起身来,随手从身旁树枝上捋下一把树叶,扬手&ldo;嗤嗤嗤&rdo;的she向了阿呵,叶片裹挟着风声,看似已经尽了全力。
阿呵见状大惊,急忙将双腿液化,身子纵起脱离了荆棘的束缚,然后再恢复原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瞅着如利刃般的树叶已至面门
突然,眼前的树叶仿佛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一瞬间折头纷纷扬扬的尽数散落于地。
此刻,柳儿自是愕然不已,就连阿呵也都莫名其妙。
古树姥姥面色更加的愠怒,她以为是柳儿下不去手,更加证明了与其暗通款曲,相互勾结,于是亲自抓了几片树叶扬手she向了阿呵。
同样,那叶片抵近阿呵时也都悉数掉头坠地。
古树姥姥惊讶之极,心道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邪门。
就在这时,钢炳突然朗声说道:&ldo;是哪位高人在此,何不现身一见?&rdo;
月光下,一个身穿藏青色中山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目和善的老者赫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ldo;主公&rdo;阿呵见状大喜过望,急忙躬身施礼。
&ldo;嗯,本尊来滇西视察水利资源,碰巧在腾冲感应到阿呵夜行,所以顺便跟过来看看。&rdo;蛊人的嗓音柔和而亲切,仿佛有种磁力般。
&ldo;主公,您今晚以真容示人,莫非是要&rdo;阿呵诧异的问道。
&ldo;不错,这个白袍行尸,两具绵尸外加一个老树精,自改革开放以来,这些尸妖树怪也都统统出来作乱。不但袭扰社会治安,还动摇了人民群众的共产主义信仰,实为执政党的心头之患。本尊既然遇见了,索性就一并除去,也算是为国家做件好事儿吧。&rdo;蛊人的语速不紧不慢,言辞轻描淡写,一听就是极有权势之人。
&ldo;哼,什么狗屁&lso;主公&rso;,来到老婆子的大空山,竟然还敢如此之大的口气,简直狂妄至极。&rdo;古树姥姥怒道。
此刻,钢炳却异常的谨慎起来,口中迟疑的问道:&ldo;这位高人看似脸熟的很,不知是否老夫心中所想的那个人?&rdo;
蛊人默认般的微微一笑:&ldo;是又如何?&rdo;
钢炳闻言面色遽变,目光望向了古树姥姥,神情仿佛极为紧张
古树姥姥颇感讶异,心想即便此人武功再高,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也唯有尽全力一搏。想到此,把手中树杖往地上一砸,足下瞬间伸出无数条手腕般粗细的树根径直朝着蛊人身上缠去。
与此同时,站在蛊人背后的柳儿和纷儿心有灵犀的同时出手,四掌齐攻其后心。
&ldo;啪&rdo;的一道闪电从蛊人身后炸裂开来,白森森的魇芒直接穿透了柳儿和纷儿的身体,一股焦糊味儿瞬间弥散开来。纷儿功力最弱,即时死去,柳儿的眼镜也飞出去了,体内残存着最后一口气,倒在地上翻了个身,嘴角滴着鲜血朝古树姥姥艰难的爬去。
蛊人随即双手向下一挥,两道刺眼的电弧闪过,那些蜿蜒缠绕着的树根顿时纷纷炸裂开来,木屑残渣与粘稠的汁液喷溅得到处都是。
古树姥姥大惊失色,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钢炳搀扶住了。
&ldo;哈哈哈&rdo;钢炳仰天长笑,&ldo;想不到老夫今日有幸得见千年不遇的旷世大魇,小娥,你我六百年的姻缘到此结束了。本将军若是有来世定不负卿,还会衔糙结庐于大空山下,相伴鹅毛古树,不离不弃&rdo;
蛊人闻言嗤之以鼻,随即转身连发数掌,一道道闪电击在了粗大的古鹅毛树干上。听得&ldo;吱吱嘎嘎&rdo;的断裂撕折之声,茂盛的树冠剧烈摇晃起来,&ldo;簌簌簌&rdo;落叶如雨,最后光秃秃的&ldo;喀嚓&rdo;一声拦腰折断,轰然倒地。
古树姥姥登时&ldo;噗&rdo;的口喷鲜血,身子一歪倒在了钢炳的怀里,口中喃喃说道:&ldo;将军,是小娥连累了你&rdo;
&ldo;小娥,&rdo;钢炳长叹一声,&ldo;本将军本该在六百年前就死了,是你令老夫又苟活了这许多年,如今携手共赴黄泉岂不也是一件快事么?&rdo;
&ldo;师父&rdo;柳儿爬到古树姥姥的脚下,喘息着说道,&ldo;是阿呵寻找到白袍将军的下落,徒儿才答应为其做事的&rdo;
古树姥姥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搂住柳儿,泪水缓缓流淌下来:&ldo;好徒儿,师父错怪你了。&rdo;
柳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然后断了气。
钢铁怒目圆睁,挺直腰杆手握长柄偃月刀,真气灌入刀身硬如钢铁,心中就如同当年血战沙场时的豪气干云,口中大喝一声,高举着偃月刀,力劈华山般的斩向了蛊人。
蛊人伸出双掌过顶凌空一合,竟然夹住了刀面,随即两道魇芒自掌心发出,沿着刀柄传递下去。&ldo;啪&rdo;的白光闪烁,钢炳随即闷哼一声,但见其双手皮开肉绽,冒出了一股青烟儿。
电芒经双手导入他的奇经八脉,钢炳健硕的身体迅速的塌陷,鸡胸枯骨,橘皮面皱,瞬间变回了行尸原来的衰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