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漪立刻止住哭声,撅着小嘴,愤懑不平地看着苏天翊。“小时啊,天翊待的地方很危险,你要照顾好自己。”顾文华语重心长地对时青说。“放心吧伯母。”说完,苏天翊拉着时青上车了,顾文华和崔瑾然抱着孩子和他们挥手道别。直到汽车驶离苏家,古朴的大门渐渐关闭,顾文华仍旧没回过神,崔瑾然望着她空洞的眼神,不免得有些担心,“妈,你怎么了,没事吧?”顾文华心酸地长叹一声,语气有些哽咽:“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儿行千里母担忧,崔瑾然身为母亲,她能理解顾文华对苏天翊的放不下,苏天翊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除去上前线的五年,待在二老身边的日子比苏天城陪在父母身边的日子更多,顾文华对小儿子总是有更多的心疼和不舍。“您别担心,天翊不是很快就调回北京了吗?等他回北京,爷爷也会从江城过来,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圆了。”崔瑾然安慰道。顾文华这才放下一颗担忧的心,转身进屋了。殊不知,这一面,是他们和苏天翊所见的最后一面。车里,苏天翊搂着时青的腰不放手,时青推他半天,累个半死,都无法撼动身上这个泰迪,他气喘吁吁地说:“不是,你至于吗?我不就多抱了苏清漪一会,你就……哎呦,我真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骂苏天翊。苏天翊脸贴着他的胸膛,抬眸看了时青一眼,嘟囔道:“你抱她多久我就抱你多久。”时青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你几岁了,我是个物件啊,你们俩儿争来夺去的,你知道你现在像啥吗?”苏天翊疑惑地看着他。“像怨妇,”时青说完,又改口:“不对,要尊重女性,不应该叫怨妇,叫怨夫。”“哼。”苏天翊把脸低下去,不跟时青说话。“撒手啊,你怎么跟个泰迪一样!”时青去拽腰际的手,“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你放屁,我都没用力。”苏天翊嘟囔一声,话是这么说,手上还是松了一下。时青腰上一松,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苏天翊头顶的发旋,说:“你小侄子小侄女还挺可爱的,他俩真的一岁嘛,看着一点儿也不像。”“此话怎讲?”苏天翊在时青的胸口蹭了蹭,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把下午没睡完的觉补回来。“有点儿,老气横秋,”时青思索半晌才憋出这个词,苏天翊一听,嫌弃地看了时青一眼,时青立刻改口:“人小鬼大行了吧?”“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家庭。”苏天翊得意洋洋。时青沉默了,也对,苏家人体内流淌着古神血脉,虽说历经千百年,血脉被稀释,也不像苏天翊这样完全继承先祖的法力,可刻在骨子里的能力都优于普通人,所以苏清砚和苏清漪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也是正常。“谢澜也是这样。”季真言忽然想起季真言的儿子。苏天翊沉默了片刻,谢澜是谢钰和季真言的儿子,那孩子十分聪慧,只可惜谢钰回了归墟,不能陪着自己儿子长大,没有父亲陪伴的孩子十分可怜。“我记得谢钰还管季真言叫宝宝呢,恶心死我了。”苏天翊吐槽道。说罢,车厢里寂静了两秒,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苏天翊头顶传来,“宝宝。”苏天翊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一脸震惊。时青嘴角勾着一抹淡笑,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时青是不是故意在恶心他?苏天翊心想,可离谱的是,他不排斥这种感觉。时青兴味的目光在触及苏天翊嘴角上扬的那一刻,瞬间淡了下去,他立刻身子后仰,警惕地说:“你干嘛?”“再叫一声。”苏天翊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神经病吧,你不是说恶心吗?”时青真服了苏天翊。“没有,我忽然觉得挺好听的,你再叫一声,快点儿。”苏天翊激动地在时青身上蹭来蹭去。“宝……”时青试探性地叫出一个字,就瞬间卡壳了,他浑身一个激灵,脸色十分难看,“不行,我有点儿想吐。”这个称呼只适用旁人,不适用于他俩。“我不管,不管,你快叫嘛。”苏天翊开始不依不挠。“诶,你是真不打算要孩子?”时青直接转移话题,他真不想在外人面前跟苏天翊打情骂俏。苏天翊直起腰身,疑惑地问:“啥意思啊?准备给我生一个?”时青无语地转过脸,“先别说我能不能生,如果我不能,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要孩子?”“不要,”苏天翊毫不犹豫地回答,迎着时青惊愕的目光,他坚定地说:“我不希望有人跟我分享你的爱,不管那孩子身上有没有流着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