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骐的额角跳了两下,他记得他家首长昨天晚上在时青面前那可是趾高气昂的啊,这才过了多久,脸上的假面具就藏不住了。他语序平稳地向苏天翊汇报:“已经上飞机了,不过时先生发高烧了,缉私局已经将时先生和他父亲谈话的视频传了过来……”“你说什么?他发高烧了吗?严不严重?”苏天翊直接打断他,语气紧张得不行。“是的,情况特殊,只能回军区后叫医生过来,你大概什么时候回部队?”“我明天就回去,”苏天翊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说完之后他又迟疑了两秒,“等会儿,我就这么急头白脸地赶回去,是不是太惯着他了?显得我有点儿廉价啊……”“呃……”罗骐语塞,他压根儿没谈过恋爱啊,苏天翊居然抛给他这种世纪难题,这要他怎么回答。“我不回去了!”苏天翊在电话那头傲娇地冷哼一声,“你找靠谱的医生给他看看,要找我们的心腹,时青的消息在我事情没有办妥之前瞒着别人,尤其是高恺。”苏天翊是怕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罗骐对此心知肚明,他一定会为苏天翊办好这件事,“您还不放心我吗,记着昂,你欠我个人情。”“知道了知道了,回来请你喝酒。”挂掉电话之后,飞机起飞了,罗骐走进机舱,时青正躺在座椅上睡着,因为高烧,白皙的面颊烧得通红,双眸紧闭,发根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病弱姿态让这个男人坚毅的面庞变得脆弱。再看看这个男人的身段,个子挺高,气度不凡,谪仙模样,绝非凡夫俗子,难怪能成为苏天翊心尖儿上的人。罗骐在心里长叹一声,抬手捻诀,将一道温和的法力注入进时青体内,模糊的银色光芒渡进时青体内,似暖流浸过血管,将痛苦与燥热全部洗涤。只可惜,他身在战场,和苏天翊一样,没学多少治病救人的法术,只能勉强让时青不那么难受。他是为了苏天翊才对时青这么好。不出一个小时,飞机降落在军区机场,时青被罗骐叫醒,他站起身后猛然发觉身上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发烧的情况也缓和了很多。“好像烧退了。”时青心底疑虑不已。“没有,只是暂缓压制住了,没有根治病理,你跟我下飞机吧,军医已经在下面等着了。”罗骐对他解释。“是你……”时青惊愕地看着罗骐。罗骐对他微微一笑,“你跟少将的事我听说过了,您见过少将军的真身,您先把心态放宽一些,接下来您所接触到的,就是另一个层面的事物了。”时青心里忐忑,却不敢耽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连忙跟着罗骐下了飞机。机场的设施十分完备,周围是参天大树,天高云阔,飞鸟自白云间掠过,空气清新,气候却十分闷热,还有很多军用吉普和手持枪械的军人。“这里,是南方?”时青呼吸有些不顺畅,他从没在南方待这么久,不习惯这里闷热的气候。“是的,欢迎来到中缅边境。”罗骐微微一笑。时青懵了,边境军区,岂不是离战场很近,苏天翊居然把他带到这里,他是疯了吗?不怕时青给他带来影响吗?罗骐跟时青一块儿上车去部队,车上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军医,他在车上开始给时青看病。军医是位不苟言笑的男子,他手指搭在时青手腕上开始给他把脉,把时青看得又是一愣,这里怎么用把脉来看病啊,他记得,青云观的老中医才靠把脉给人看病。“您别太紧张,老李是神农族人,神农一族在三界的医术有口皆碑。”罗骐连忙向他解释。“不是,我没紧张,我见过神农一族的人。”时青淡道,祁衍的小姨就是神农一族的后人,只可惜祁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她已经死在泰国了,祁衍还告诉过时青,神农一族是没落的神族。看来他这一趟,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这是属于苏天翊的世界,时青的心情分外复杂。“没什么大碍,吃颗药睡一觉就好了,”李绍羽收回手,在椅子上坐得笔直,“还好罗骐你用法术帮他缓和了一下,不然这位时先生还真不能保持清醒状态。”时青转头看向罗骐,“谢谢你。”“不客气,将军有事儿,说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您可以好好休息,您父亲那边也不用担心。”罗骐面面俱到,让时青彻底放心留下来。汽车开进一片园区,园区的人很少,他们的穿着也很简单,没那么多拘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个度假村,跟军区的模样搭不上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