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装潢典雅的咖啡馆里正播放着悠扬的音乐,空气中满是醇厚的咖啡豆的香气。时青优雅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淡漠的眼神扫了一眼桌子对面的人。宁秋原坐在他对面,手肘撑在膝盖上,他沮丧地垂着脑袋,额前的碎发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片阴影。“诶,我说,”性感的低音炮自耳边响起,时青抬眸看向一旁,姜奕深邃地眼睛眯了起来,妖冶的脸庞变得邪魅无比,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时青的脖子,打趣道:“你出来都不能围个围巾吗?”时青不悦地白了他一眼,这都四月份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气温回升得特别快,为了遮住吻痕,他勉强穿了一件高领毛衣,热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谁让你来北京那么快。”时青不悦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昨天晚上给姜奕打的电话,今天早上,姜奕就飞到北京了。还好苏天翊上午有课,要不然时青还出不了家门呢。“靠,”姜奕低骂一声,扇子般的睫毛上下扇动,他靠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模样看着宁秋原,“谁让这小子干出了这种事,你爷爷要是知道了,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宁秋原也是红三代,但还是不能和苏天翊家相提并论。“哥,我……”宁秋原难受地捂着脸,歪倒在沙发上,他一大早就被叫到这个咖啡馆兴师问罪,姜奕把那份录音和照片甩在他脸上的时候,宁秋原整个人都心神俱裂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他现在心里也难受呢。”时青开始唱红脸。他们仨坐在四人的位置上,时青和姜奕并肩坐在一块儿,宁秋原坐在他俩对面,时青和姜奕像审贼一样审他。姜奕看向时青,邪魅的眼角微微上挑,“诶,你是真打算跟苏天翊谈恋爱过日子啊?”“现在是说我的事的时候吗?”时青没好气地回怼他。“唉,”姜奕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家跟我家一样,烂事一堆,你爸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都对你跟苏天翊的关系睁一只闭一眼了,那八成是……唉。”八成是把时青卖了!姜奕简直不忍说出口。时青瞟了他一眼,不甘心地也打击他,“我来北京前,听季真言说,你小子酒后乱性,跟你哥睡了?那可是你爸的私生子,你爸一直偏心他,你不会是为了报复他才把他睡了吧。”姜家确实跟时家一样烂,姜奕他老子和他妈妈是包办婚姻,结婚之后外面还有一个小三,还给姜奕生了个哥哥,姜奕的妈妈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在生下姜奕之后,就因为产后抑郁去世了。姜奕跟他爸关系就差到了极点。宁秋原听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哥居然,也弯了,还弯得这么……牛逼……姜奕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骂道:“看屁啊你,老子等会儿再跟你算账!”宁秋原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姜奕转头对时青说:“他是不是我爸的私生子还两说呢。”“哦?”简直是重磅消息啊,没想到姜家这个豪门的恩怨比时家的烂事还精彩。但时青向来不多管别人家的闲事。“现在我们家和季家的事差不多解决了,宁秋原的事也摆在明面儿上了,这是你们家里的事,你们自己看着解决吧,不过,jc都对我们几家算无遗策了,怎么没对你们家和祁家动手呢?”时青有些好奇。这五大家族在江城盘踞多年,同气连枝。“切,”姜奕不屑地冷哼一声,“还用得着jc对我们家动手?我爷爷去世后,财产都留给我了,我哥跟我爸,一毛钱都没继承到,我爸那个老王八蛋,居然拿出父亲的威严让我签资产切结书呢!我呸!我们家里现在一团乱,我来北京正好可以躲两天。”时青“啧”了一声,叹息地摇摇头。“不过,”姜奕又话锋一转,严肃地对时青说:“前段时间,我二叔审批帮忙祁家审批了一个能源项目,合伙人找了一家深圳的投资公司就算了,祁衍的男朋友还参股了?”时青端起咖啡喝了一杯,“嗯,怎么了?”“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吗?”姜奕细长的手指抚过尖细的下巴,挑眉看着时青。时青怔愣了片刻,他还真没想到有什么不妥。“祁衍他妈的,本来就不醉心搞事赚钱,也不稀罕继承家业,单纯地跟个小白兔一样,现在好了,还变成了个恋爱脑,我可告诉你,要是他那个男朋友或者那个投资公司,后期追加投资,祁家可能就要被踢出局了。”姜奕淡淡地说。时青的瞳孔骤然一缩,姜奕和他一样,很早就在商场打拼了,眼睛都跟粹了火的刀子一样,当初时青顾忌到祁衍和陈渐程是恋爱关系,为了避嫌,他就没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