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里面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之外,啥也没有。“来人!放我出去!”时青再次去把铁皮门拍的啪啪作响,几十来下来之后,他感觉自己手掌心都麻了,并且身体也很虚。他真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身子,愤懑不平的坐在餐桌旁,把那些早餐吃了个七七八八,然后躺在床上看着焊了铁条的窗口。这个房间的窗户破破烂烂的,时青要是朝着窗户吼一声,外面的人绝对能听见,可等他探出脑袋一看,这个老居民楼简直就跟个鬼城一样,一个人都没有,并且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两个非常高的烟囱。看来这处老居民楼是位于一个厂区了。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有没有人,但是有希望总好过没努力好,他朝着窗户外面喊了几声。卧室的房间门立刻被拍响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别喊了,这方圆儿两公里都没人,你省点儿力气吧。”“你们是谁?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是苏天翊派来的吗?”时青连忙冲到门口追问。可是外面久久没有回音。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左右,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时青连忙把餐桌上的剩饭全部弄到地上,然后把折叠桌收了起来,举在手里。等会儿谁进来他就拍谁!随着锁被打开的声音,几个壮汉率先冲了进来,他们身上个个纹着花臂,一看就不好惹,他们好像早就知道时青准备揍他们了,直接冲过来把时青手上的折叠桌夺下来,把他按到床上。任凭时青以前也打过架,可双拳难敌四手啊,更何况对方还是好几个人,他跟个小鸡崽子似的,被人家按在床上,手脚都不能动弹。一个中年秃头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走到时青面前,掰着他的脸看着照片,比对了无数次,才问出口:“看来你就是时青了。”“你是谁?你要干嘛?”时青紧张的冷汗直冒。“绑架啊,看不出来吗?”那个中年男人根本不给他一点好脸色,说话的语气也十分耐烦。“你是要勒索我们家吗?我们家还有很多钱的,你要多少?”秃头男人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们时家再有钱又能给多少啊?比苏家有钱吗?能在短时间内拿出两千万现金吗?”“你是准备绑架我去勒索苏天翊吗?我跟他不过睡过几次,难道就值得他花两千万来救我吗?不是,大哥,我这个屁股没那么值钱的。”时青自嘲的想哭,他现在都开始贬低自己了。这时,门口冲出一个瘦的像麻杆一样的人,他的四肢非常细长,脸色憔悴,眼窝深陷,好像吸过毒,他在男人耳边低声说:“老大,金三角那边来人了。”金三角,时青听见这三个字,忽然想起苏天翊对他说过,最近边境不太平,难道他被卷进了这场边境纷争里?中年男人连忙起身离开,把时青按在床上的壮汉们也撤了手,全部退了出去,然后把门又重新关上了。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屋子里重新归于一片寂静。时青迅速恢复理智,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自乱阵脚,他蹑手蹑脚的趴到门口去听,门外果然有人在对话。“你要我反水?”这个声音听着十分耳熟,好像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时青赶紧竖起耳朵继续听。“你早就是叛徒了,王宏阳,把苏天翊抓来给我,我就放你一家人团聚。”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普通话说的并不太好,并且听口音,有点儿像西南一带的人。这就是金三角来的人吧?“你们是想抓了苏天翊去威胁苏家,让他们放你们一马?”王宏阳问道。“既然你猜到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你放心,我的老朋友,你既然收了他们的钱,我肯定不会让你难做人,这件事我会做的完美一点,西北地区也往内地涌进了一些人,我会让他做我们的替死鬼。”“既然你早就准备好了,那我也无话可说,祝我们合作愉快。”随后,屋子里许久没有声音。时青细细的在心中复盘了他们说过的话,原来这个叫王红阳的人是一把刀,他被人利用,用时青当诱饵,绑架苏天翊,同时又想自保,问苏天翊要两千万。这是一举两得呀!可是刚刚那个陌生男人说,你早就是叛徒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时青在心里细细的想了想,王宏阳这个名字听着有点儿耳熟,可是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起在哪儿听过。时青就这样被关在这个小房子里,中午吃饭的时候来给他送饭的人已经变了,早上的时候还是那几个壮汉,可是中午的时候就变成了几个长着大胡子的人,他们身上还有浓重的酥油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