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抬头,一对浓黑的眉就映入顾渊的眼中。张掌柜富态,面容严肃。打量着顾渊,脑海翻了几许也不记得这号人物。
“这位公子有何事?”
“有生意想与您谈。”
掌柜见顾渊气质好,谈吐谦逊,有了些兴味,“你讲。”
引坐又吩咐小二沏茶。
“我这多福海酒楼独此一家又经营数年,生意兴隆。”掌柜道,“也有不少人来找我合作,公子,这一般的生意可是吸引不到我。”
他先摆上架子,好占上风。
“一般生意我也不敢拿来在您面前献丑。”顾渊道,“但也巧了,我这在镇中也算独此一家。”
掌柜长长哦了一声,兴趣盎然。
“酒楼虽生意兴旺,可谁不想多赚钱?”顾渊道,“我瞧过酒楼的菜品,极好。但掌柜可有想过扩宽菜品与其他行当挂上钩?既出新花样又巩固客源。”
“不瞒您说,我有间药膳坊专做药膳。药膳养生美容,人人都愿身体强健,容貌昳丽。日后,药膳必将受人追捧。”
掌柜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有些诧异,面前这位竟是前些日新开的药膳坊的老板。张掌柜有所耳闻,远远地望了那铺子一眼。只觉是小打小闹,与酒楼的菜品也不同,想来也威胁不到酒楼的生意便没放在心上。
今日这顾渊竟自个找上门来了,还谈什么合作?虽说顾渊话有几分理,但一个新开的小铺子怎地有胆量来与他家酒楼勾搭上?
张掌柜浓黑的眉敛起,“那也是长远的事,现在药膳风还未掀起,若是我与你合作,岂不是亏本?何况你家那铺子与酒楼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毫,多福海何故给你家铺子作衬?”
“您会错意了,不是酒楼给药膳坊作衬而是药膳坊给酒楼作衬。”顾渊解释道,“这一点点小东西当然不足挂齿,我还有其他路子。”
顾渊面容沉静,不慌不乱的态度又引起张掌柜的兴趣。他倒要看看这个小辈还有什么路子,张掌柜示意他继续讲。
“单单药膳当然是不够的。可一条衍生链就不同了,由药膳发散,就中医艾灸、按摩这些服务抓一手。”
顾渊见张掌柜面露疑惑,才发现自己顺口说出了现代名词。他急忙改口,“简单来说,就是一条龙服务。我听闻您想将酒楼扩大,现在已经扩了客房。青阳镇通洛阳,赶考过路,住宿的人定然多。住宿之地随处都有,那如何吸引住客?”
张掌柜听得正出神,见顾渊打住连忙敲桌面示意他继续。见掌柜已经动心,顾渊笑道,“旅途疲倦,提供艾灸、按摩服务,又来一道养神健体的药膳,何人不动心?”
他说完张掌柜已经变了神色,拉着顾渊详谈。
谈了两个时辰,初定收益三七分,药膳三酒楼七,购入药膳另算。张掌柜见顾渊愿当小一头便答应了帮顾渊推销药膳,只是顾渊得承包中医技艺人员。顾渊一口应了,他那边有两个大夫叫大夫帮忙培训学徒也不难。
相谈甚欢,张掌柜连连夸顾渊前途无量。顾渊有些虚,毕竟只是借前世经营的经验。
事谈妥,顾渊告了辞。
酒楼前百米有一家药馆,里头的学徒见顾渊出来对着中年大夫道,“师傅,他才出来。”
中年大夫瞧向顾渊,顾渊也恰逢望去。
不认识,但不妨顾渊知道这位是杨药师的对家。那回钩吻的事,顾渊还记得清楚。
中年大夫朝徒弟抬下巴,徒弟屁颠屁颠朝顾渊走去。
“有何事?”相比徒弟的热情,顾渊便显得有些冷淡。
“我家师傅请你做客。”徒弟道。
“你师傅是谁?”
徒弟一听他问便骄傲起来,“我家师傅,王大夫。镇里头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
“没听过。”顾渊有些不耐,“可还有事?”
徒弟见他如此不尊重自家大夫气甚,叫嚣着顾渊不识好歹。那边的王大夫有些坐不住了,起了身走了过去。
“这位小兄弟。”若远看长得倒算慈眉善目,只是近了一双吊眼就凸显出来,生出几分奸诈之态,“听闻你开了间药膳坊,我也喜爱研究药膳。逢同道中人,喜出望外。我一见小兄弟你,便想与你交谈。”
顾渊不知他什么打主意,总归不是好事,又问,“谈什么?”
王大夫被他直白的话惹得面色几分难堪,又腆脸道,“……药膳日后发展定是极好,我精通医书,又喜爱药膳。想问你是否愿意同我合作?”
原来是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