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明明兼容,合作起来多好,可偏偏闹了矛盾。对家想揽了整个镇的生意,却不愿跟人分一碗羹,那还得了?
药师有些愁,那日钩吻了事怕是对家搞得鬼。
若是能请来程大夫坐镇便好了,可那老头子又倔得很。不就是看了他一眼么?这也能计较个十日半月,真是个小心眼!
药师正开完药,抬头便瞧见了顾渊,有些眼熟。他不免多看了几眼,人就到了跟前。
顾渊看着药师问道,“您还记得我么?”
“那日程大夫身边的小伙子?”药师反问,心思一动,“程大夫今日可还好?”
顾渊笑了笑,胡编乱造,“大夫最近挺好,还念叨着什么时候再与您一起义诊呢!”
“可不是好得很么?老顽皮就爱跳脚,上蹦下跳的。”柳泉插了话,顾渊瞥了他一眼,让他兜着话儿,收敛点。
药师心底倒认同柳泉的说话,的确是个老顽皮。那程亩羊半会可不会消气,小伙子明显在打圆场。他便领了话,面上和蔼地笑着,“程大夫医者仁心,想必也不会计较什么。我这搜到了新方子,等会我找来还麻烦你拿去给程大夫瞧瞧。”
药师做了个人情又问道,“瞧你们这些年轻的,身子骨就是硬朗。也不像来看病的,是有何事?”
顾渊这才接过话,斟酌语句,“我惦记着那日食了断肠草的少年,不知他现在……?”
说起那个流浪儿,药师脸上多了几分感慨,“娃子也是命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不是么?被阮家的少爷招去当小厮了,苦日子也算到头了。”
顾渊听药师说到阮家的少爷,心下微动,“可是那日与我们一起,几分病弱的公子?”
药师点了点头。
“是那个阮家么?”柳泉咂舌,“前头的乡绅?”
“可不是么?”药师道。
乡绅属乡镇里的大头,管着田地和税收,都赶着巴结。那可是有头有面的人物,据说多是隐退的官吏。那个阮老爷的确也是个官吏,只是不知以前担任的什么官。总之,一屋子读书人。
光想想便觉得可怕,整日读那些个四书五经,柳泉是不愿的。
他们正说着,从门外进来了一伙人。为首的是一名衣着靓丽的阿姆,后边跟着几个仆人。
阿姆莫约三十多的年纪,皮肤白皙,也不见得什么皱纹。与那乡里干农活的哥儿们一比,更是光彩靓丽。
柳泉不免多望了几眼,白嫩倒白嫩。自家哥哥也白嫩,但还是慕哥儿好看些。
就听那阿姆道,“大夫我可惦记着您家的何首乌,上回说没了,现在可来了?我这头又生了几根白发,可愁得我!”
药师不紧不慢从药柜里找来何首乌,包好,“这会有了,不过这哪能愁?越愁白发便生得越多。”
那阿姆急忙接过,又道,“哪能不愁!您可还有什么美颜的药材么?人老了就是比不上年轻的,你瞧瞧年轻的多白嫩。一个汉子都白得很。”
他说的是顾渊,又朝着顾渊微微一笑,“我刚才没仔细看,才发现一个如此俊俏的小伙。”
顾渊几分尴尬,面上却礼貌颔首。
药师又捣饰着柜子,边道,“给你找些白杨皮、木兰皮、石榴皮。中医有‘以皮治皮’之说,皮药入皮,直达病体,起到美颜效果。你自个也可采些花,像什么桃花、旋覆花啊。服用也可‘以色补色’,令气血上荣于面,使容颜姣好。”
“我可分不清什么花不花的。您啊,还是多找些方子,我也不缺这几两钱。”那阿姆点完头,又道。
顾渊听着微愣,果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论哪个世界,美颜都是流行的。中药美颜,健康无害。他脑海里忽而闪过一个念头,有些心动。
他不正愁没钱么?
自个还住在大夫家,学着医理。既然如此,这天时地利的,为何不投其所好?
顾渊想着,忽而笑出声。
“你笑什么”柳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