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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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夫妻十一点半刚过就回来了,今年收成不错,两口子心情很好,一进门莫妈就咋咋唬唬的招呼儿子:“小刚,作业写的咋样了?”
莫小刚从东屋出来,伸手指指西间:“我二姐三姐回来了,还带了好几个人,应该是为了我二姐的婚事回来的。”
“这死丫头还敢回来?”莫妈二话不说,抓起手边的笤帚就往西间走,“看她们本事的,我是她娘老子,她就是带一个城的人回来,我想打她也照打不误!”
莫小美和莫小琴听到莫爸莫妈的声音,便起身迎了出来,到门口的时恰好和莫妈打个对照,莫妈不分青红皂白的轮起笤帚就招呼过去,姐妹俩齐齐伸手抓住莫妈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莫妈带着唱腔的开始干嚎:“老天爷啊,你咋不劈了这俩小畜牲!我们两口子少吃少穿的养大了她们,不知恩就不知吧,竟然还动上手打上娘老子了!
这老打小天经地义,小打老可是畜牲不如啊,老天爷啊,你快收了她们去吧,别让她们在我眼目前晃悠了……”
莫小美皱着眉头语带威胁的道:“妈,你是想让我们把你偷摸的卖了我姐的事儿出去宣扬宣扬才觉得高兴?”
“你这个死妮子!”莫妈扔了手里的笤帚,伸手往莫小美头上砸过去,见对方一歪脑袋躲开,火气就更大了,索性一屁股坐地上继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你们这么些不孝顺的畜牧!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偷摸的把你二姐给卖了?给她找了个好婆家,她自己不知情还瞎跑,她犯糊涂老的不能犯糊涂,不早点儿给她定下来,就她这年纪,还想找个什么样的?”
“二姐为什么到这么大了还没有合适的婆家。妈不知道吗?”莫小美冷哼一声。冲站在外面的莫爸道,“爸,你也过来。我和二姐回来就是要谈谈这事儿。”
“有什么好谈的?”莫爸冷脸看着小女儿,“有你在的地方就没安生的时候,就你这样的,你娘把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一把掐死。也省了这些事了。”
“可惜,你们当时没掐死我……”莫小美“呵呵”两声。道,“不过,你们要是真掐死我,可是要坐牢的。那也就没机会生小刚了,所以,你们还真得庆幸当时没掐死我。”
小女儿打小嘴皮子利落。莫爸知道斗嘴斗不过她,便道:“你上大学走的时候就说了。工作以后把一半的工资交回家里,其余的时候就不回来了,这会儿你又回来作什么?”
“我也不想回来,可是你和我妈把我二姐给卖了,我能不回来吗?如果没有大姐二姐,我上哪上大学去?做人应该知恩图报,所以,我还真就必须得回来。
二姐不愿意嫁给那个张子柱当后妈,你们竟然能偷偷的和那家人一起给二姐办了结婚证,这是亲生父母该干的事儿吗?
你们以为这事儿瞒的很好是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信你们可以出去打听打听,估计这会儿没几家不知道这事儿的。
将来小刚找媳妇儿的时候,不管是找家里的还是找外面的,听说了你们的做法,还敢嫁到这个家里来吗?
我和二姐回来,就是要解决这档子事儿的,你们把收了的彩礼钱退给张子柱,这件事儿就当没发生过,要是你们不把这钱退回去,以后张子柱过来闹腾啥的,可别怪我们没有提前说明白。
本来,我们是想拿了彩礼钱自己给张子柱送过去的,可现在看你们的样子,大概也不会把钱给我和二姐,那么,我和二姐就不乱插手了,到底怎么办,你们自己权衡吧。”
莫小美转头看向莫小琴,“二姐,你要是还恋着这个家,可以当我说的这些是废话,要是也寒了心了,就跟我走吧,以后,我们应尽的本份当然要尽,除此之外,就和这个家再也没有联系了。”
她也是一刹那间做了这个决定,之前的时候,她狠不下心来,是还对父母有所期待,可这会儿,父母的态度切切实实的让她明白到,她们对这个家而言,除了能换钱,旁的什么都不是!
既然是这样的位置,她又何必兴师动众欠上一堆人情的去为他们着想?反正结婚证已经无效了,想来张子柱被他那亲戚一训,也不敢再对二姐怎么样,那她们还有什么必要凑上去解决这事儿?
莫小琴也想到了这些,是以,只略一犹豫,就点头应了下来:“我跟你走……”转而认真的看向莫爸莫妈,“你们生我养我的情我记着,等你们年纪大了,我会按月给你们生活费的。”
“小兔崽子,还真是翻了天了!”莫爸看到墙边立着的铁锨,抓起来,不管不顾的就要往两个女儿身上拍。
莫小美和莫小琴齐齐往后退一步,铁锨就重重的拍在了门槛儿上,门槛上掉下一堆的碎木屑,莫爸的虎口也同时被震裂,血,顺着锨把流下来……
这一下子要是真的拍在人身上,半条命都得丢了呀,得多狠的心啊,竟然对亲生女儿下得了这样的手……
莫小美和莫小琴愣愣的看着父亲,泪水不自觉的涌上来,虽然心寒了,虽然想要离开了,可是,看到这样的一幕,又如何能没有感触?
叶关叶情和欧凯于墨篱也来到了门口,看到莫爸的情形,都是一脸的错愕,包括坐在地上撒泼的莫妈,都被丈夫给震住了,瞪大了眼睛盯着丈夫,半儿声都没了……
莫小刚上前一把夺下父亲手里的铁锨,拉着他往屋里走:“爸,你气就气,咋能这么没轻没重的,快去把手包包,万一发炎了,可怎么办?”
“你放开我,看我今天不拍死这俩不孝的东西!”虽然莫爸嘴里还是这样吼着,但是一听声音就知道,只是在虚张声势呢,估计刚才也就是一股子火顶上来就不管不顾的,真看到后果,也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