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沢田纲吉阻拦不及,冷光一闪而过,他迅速转身,只见银灰的剑刃笃的一声扎在了六道骸耳侧的地板上。
时淮一脚踢在他膝盖窝后面,沢田纲吉就一下子跪坐在六道骸面前,配合着他惊到要哭不哭的表情,好一幅老兔哭丧图。
时淮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你那个超直感告诉你我不会杀你?”
沢田纲吉龇牙咧嘴地摸着关节,兀地意识到可能还真有这点因素在里面。
抱住时淮的时候,他虽然有些紧张,但怎么也生不起害怕的情绪,而且时淮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沢田纲吉耷拉着眼皮:“所以刚才那些恐怖的话都是逗我的吗?”
“不是。”时淮拔出地板上的剑,“我不认为自己的生存方式有什么问题,既然你可以为家族成员拼上性命,就没资格说我。”
最后看了一眼假装昏迷的六道骸,时淮戏谑道:“如果不认同那就来阻拦我吧,说不定你的敌人也会被你的魅力所折服呢,天真的彭格列十代目~”
六道骸依旧没什么反应,看样子是要一装装到底了。
“不,我们做朋友吧……”
沢田纲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转头看着六道骸,一副想推又不敢推的样子。
“你……还好吗?没死吧?”
真是只名副其实的天真兔子君。
“别靠近他!”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城岛犬看到这一幕,面露凶恶,“黑手党不准碰骸!”
因为四肢被时淮折断,城岛犬只能一点一点地往过蹭,吵醒了身旁的柿本千种,他们坚定地扮演着蛄蛹者,看得沢田纲吉十分不解。
“为什么还要替骸说话?”他不忍地皱起眉,“你们不是被他利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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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自以为是了。”
“这点痛,和那时候比起来又算什么。”
两人看到沢田纲吉眼里的不忍后不禁面露嘲讽,在他们眼中,这样伪善的表情最令人作呕。
不过是断胳膊断腿而已,与在黑手党家族里日复一日的实验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六道骸是第一个打破现状并且愿意庇护他们的人,所以哪怕是毁灭世界他们也愿意跟着。
“我们第一次有了归宿。”城岛犬拼尽全力地抬起头,“怎么能被你们破坏!”
目眦欲裂的面孔看上去甚至有些狰狞,如果是以前的沢田纲吉,估计会被吓出兔子叫,但现在,他只是抿紧嘴唇。
“可我也不能看着同伴被伤害,因为……”他缓缓抬头,棕色的瞳孔中满是平和,“那就是我的归宿。”
“不错嘛,至少不是那种非黑即白的傻子。”时淮语气里听不出赞赏和调侃哪个更多一点。
“乖狗狗。”他蹲在两只蛄蛹者面前,剑尖在他们的要害上来回游走,“你们比忠犬君要顺眼一点。”
余光扫到六道骸僵硬了一瞬的指尖,时淮的剑才彻底入鞘。
“原来你也有软肋啊……”他退回到云雀恭弥身边,一边仔细查看着伤情,一边喃喃自语,“算了,只要别再来烦我都无所谓。”
远远看去,时淮就像是在抱怨云雀恭弥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残废一样。
只是这种状态还没持续多久,时淮的寒毛就瞬间立了起来,条件反射般绷紧肌肉,周身环绕的杀气远比医院那次要凌冽。
这才是他即将要杀人的姿态。
无机质的目光锁定在门口,那里不知何时伫立着三位披着着黑色大衣、头戴高顶礼帽的高大身影,唯一裸露出的面部还裹上了层层绑带,让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