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道理。我也是在薪水袋中偶尔夹有一张一万元大钞时,才会有仔细鉴赏一番的习惯。&rdo;
&ldo;地点呢?&rdo;
&ldo;一家叫三浦的香烟店。&rdo;
&ldo;三浦……在车站那边?&rdo;
&ldo;不,在新参町……就是拐向美铃音乐教室的……&rdo;
&ldo;什么,美铃音乐教室?&rdo;木曾的声音不知不觉地提高。
山野偷瞄木曾一眼,&ldo;那家香烟店你知道?&rdo;
&ldo;不,是那个音乐教室……&rdo;
木曾在内心嘀咕道,就是为了这所教室,早上才会喝叱杉子。以埋怨目光注视自己的杉子影子浮掠心头。这种滋味毕竟不好受。
&ldo;哟!木曾你也在,真巧。&rdo;
门开后侦查主任泷井巡官露出胖脸。他嗜酒如命,鼻尖经年保持红色。木曾也常陪伴他饮酒,付帐则一元一角都算得清清楚楚的各自分担。
&ldo;主任有事?&rdo;
&ldo;请你走一趟长野。&rdo;
&ldo;去总局?&rdo;
&ldo;警察学校。那儿有刑事讲习会,每分局各派一员参加。受讲者回来后需向局内同事做报告……咯,就是这个。&rdo;说着他把资料交给木曾。&ldo;十点开始,本来决定高木巡佐参加,因为他感冒打电话来说不能去,立刻准备吧!&rdo;
山野刑警从旁插嘴道:&ldo;木曾,真好啊,顺便可去善光寺拜拜。&rdo;
&ldo;山野啊,天气很冷呢!&rdo;
主任说着拍了一下木曾宽厚的肩膀说,&ldo;就算没有去善光寺拜拜,庇荫也多呢。最近的刑警讲习不比从前,一整天会把你整得喘不过气。&rdo;
木曾露出苦笑移开视线,透过窗户看到外面阴湿而沉重的灰色天空。叶落后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似乎可听到凄切风声似地。
傍晚。
木曾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由上田火车站下车。长野到上田也有直达汽车。但在会场遇到老友,于是便和要回轻井泽的朋友一起搭上火车。与木曾年龄相近的刑警老友,也对这次的讲习会感到吃不消。
&ldo;整天坐在椅子上,听讲做笔记真难挨。我们是一天到晚在户外奔驰,专门对付强盗和杀人犯的啊。&rdo;
&ldo;为何讲解的那个家伙,要站在我们面前拿些莫名其妙的英文、德文‐‐是不是还有些法文,来唬我们?&rdo;
说着说着也笑起来,木曾想起那个警察大学派来的年轻教官脸孔尖锐也不觉苦笑。正如讲题&ldo;暴力犯之社会背景与其对策&rdo;演讲又冗长又乏味,真是难挨的一天。
走出火车站,街上的夜幕已深深垂下。狭隘的柏油街道,如同往常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木曾双手插入大衣口袋,走过霓虹灯闪耀的松尾町。
昔年,曾经是北国要道重镇,并且是养蚕中心的上田市,如今已不复原来面貌。外地的百货公司入侵后,为了与之对抗,本地的几家商号也联手集资盖起大楼,做起百货公司的买卖了。夹在这些高楼大厦中间,却尚有土墙木格子矮屋的店铺依然开着。不统一,参差不齐,正是变换中都市的通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