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姝回来没多久,康元帝获知消息,为了感谢叶姝姝,他特地派他身边的大太监送来了赏赐,那是一柄碧绿色的如意。
春桃和念秋看到叶姝姝拿到皇上的赏赐都很高兴,唯有静嬷嬷看着叶姝姝略显憔悴的脸,叹道:“姑娘,您累了吧?要不要休息?”
叶姝姝点点头,将如意交给春桃,正要进屋小憩一会儿,这时院子里又来了人,进来的是一个太监和一个道士。
那道士大约六十多岁,满头白发目光炯炯。
叶姝姝不认识这两人,静嬷嬷却是认识的,那个太监是慈宁宫的名叫常福,而那道士却是京城里颇有名望的得道高人,法号青阳,大家都称呼他为青阳道士。
那青阳道士看到叶姝姝目光一顿,眼中露出惊讶。
常福笑着说明了来意:“太后听说叶姑娘昨夜为救大宛公主中毒,十分担心,特意派青阳大师过来给姑娘您看看身体。”
叶姝姝听了这话,她心里暗暗奇怪,既然是来看她的身体,为何不派太医过来,而是派来一个道士?
不过对方一片好心,她也不好拒绝,所以她点点头,正要让青阳道士把脉,这时得到消息的宁嬷嬷火速赶了过来。
宁嬷嬷看到院子里的两个人,她面色一变,快步走过去将叶姝姝拉到了自己身后不让青阳道士触碰叶姝姝。
常福脸色一变,“宁嬷嬷,你这是做什么?”
宁嬷嬷清了清嗓子,道:“对不住了常公公,我们皇后听说叶姑娘回来了,说要召见她。”
常福皱眉,“就算要召见,也不急于这一时吧?待青阳大师看过叶姑娘也是一样的。”
宁嬷嬷笑道:“我们皇后已经安排了几名太医给叶姑娘问诊了,皇后娘娘已经等了许久,奴婢急着回去给皇后娘娘复命呢!常公公,奴婢失陪了。”
她说完不再理会他们二人,拉着一脸莫名的叶姝姝走了出去。
待走出院门,宁嬷嬷对叶姝姝说:“姑娘,以后太后宫里来人,您可千万要提防着。”
叶姝姝奇怪道:“为何?昨夜我听说是太后娘娘的冰蚕救了我啊。”
宁嬷嬷见四下无人,小声将皇后如何从太后那里借得冰蚕的事情告诉了她,叶姝姝听完脸色变了又变,她没想到原来那冰蚕竟然是这么得来的!
宁嬷嬷最后道:“皇后娘娘昨夜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要不然太后哪里肯借出冰蚕?”
叶姝姝心里十分纠结,不过她还是很感谢皇后的,要不是她从太后那里要到了冰蚕,恐怕她连命都没了。
宁嬷嬷说:“太后并非皇上生母,我们皇后娘娘素来也与慈宁宫不和,昨夜皇后娘娘跟太后说了那样的话,想必太后可能已经记住姑娘您了。”
听了这话,叶姝姝一脸无语,她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被绑在了皇后这条船上了。
叶姝姝被宁嬷嬷带走以后,常福脸色不太好,静嬷嬷心里明白宁嬷嬷这么做肯定是皇后的意思。她笑容和蔼地走到常福面前说:“常公公,叶姑娘已经走了,咱们这里也没准备茶水什么的,您看……”
这就是赶客的意思了。常福心里一阵恼火,不过他还是端着一张笑脸,说:“也罢,今天确实是不凑巧了些,赶明儿洒家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静嬷嬷心想,怎的,他们明天还想来?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常福和青阳道士吃了闭门羹,两人一起离开紫竹苑,一走出院门,常福就怒气冲冲,“皇后实在太目中无人了,竟然连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等回到慈宁宫,洒家一定要将刚才的事情告诉太后!”
青阳道士捋了捋胡子,想起方才看到叶姝姝的面相,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等到了慈宁宫,常福添油加醋将紫竹苑的事情说了出来,太后听了自是万分恼火,惠贵妃站在一旁默默无言。
等他们发完牢骚,惠贵妃替太后顺了顺气,柔声道:“姑母您也不必如此生气,依臣妾来看,皇后之所以会心急火燎派人过来将叶姝姝接走,恐怕是不想让青阳大师替叶姝姝把脉而已。”
听了这话,太后转头看向她,“你这话是何意?”
惠贵妃并未接话,而是问青阳道士,“我听说大师您有望气的本事,既然您已经见过了那个叶姝姝,想必也望出了她的气,大师您说说看,她可有怀胎之相?”
青阳道士笑道:“贵妃娘娘当真慧眼,虽然老道并未给那女子把脉,但老道一眼就看出来,叶姝姝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他说完,太后惊讶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并未怀上太子的子嗣?”
青阳道士点头。
太后听了又喜又恼,喜的是叶姝姝并未怀上太子的子嗣,恼的是昨晚她竟然被皇后给骗了!
惠贵妃说:“如此看来,太子殿下那孤寡的命像并没有破除了?”
太后闻言长松了口气,只要楚云澜一直没有子嗣,那他这太子之位就不可能做的稳当,皇后一脉也不足为虑。
青阳道士听了这话却皱紧眉头,他寻思良久,迟疑地开口道:“今日老道虽看出那叶姓女子并未怀胎,可是老道也看出那女子似乎是有大运势在身之人。”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惠贵妃连忙问,太后也看了过来。
青阳道士斟酌了一番,开口说道:“老道潜修多年,普通人的运势,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但那叶姓女子的运势却让老道难以琢磨,老道观她面相,她似乎是百年不遇的‘变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