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得太远了……”魏县主忍不住憧憬起来,嘴上还不能承认。
“那就退一步说。”童师爷道:“如果能了结此事,最少可以在本县树立威信,以后这帮吏胥谁还敢阳奉阴违?”
魏子阳上任以来,县里的官吏欺他外来户,没有家族背景,很是让他碰了几个软钉子,弄得魏县主空有黄庭境的修为,却啥也干不成,有力无处使……
听了童师爷的话,魏子阳说道:“不瞒先生说,我也这样认为的。”说着叹口气道:“这件事乃张巡道参与,我若是贸然插手,必然惹他愤怒。此人心胸最是偏狭,连本县的计巡察都不太亲近,若是不能成功,可就坑死我了。”
“东翁这话在理,那吴二的风评也不好,他的话不能轻信,”童师爷点点头道:“不如这样,今晚我悄悄去他家一趟,摸摸实底,要是他说的不假,咱们再作计较。”
“嗯,不急在这一时。”魏子阳点点头道:“但千万不能走漏风声,若在事前传到张巡道耳朵里,可就麻烦了。”
童师爷笑道:“明日,我去一趟吴二家里,他被打那个案子还没结,现在过去正好给他补个口供,好了结他被打那个案子。”
魏子阳想一想,拊掌赞道:“大善,虚虚实实,孰能料之!先生大才。”
花开两枝,却说吴道田坐在家里心里嘀咕道:“这个新县主,可千万别是个怕事的主!我这么尽心的给你搭戏台,就等你登台唱戏。”正在想着,却听到外面的扣门声,旺财赶紧去开门。
“二郎,这位是县主的西席童先生,有些话要问你。”韩捕头给两人引见一下后,便退出屋去,站在院子里守候。
童师爷叫童文,读了很多书,身上有种读书人才饱经的风霜,那是一种历尽艰辛,在尘世中百折不挠的气质,给人深深的印象。吴道田感受了一下,童文身上的浩然之气竟然很是浓郁。
童师爷打量着四下,只见屋中家徒四壁、孤灯如豆,桌上却堆着好些书,好像是书生的寒舍。
童文读了一辈子的书,看到寒舍,非但不觉寒酸,反倒有些亲切道:“你在看什么书?”说着自己拿起来一看,是一本《大商国诗词》,这是张三娘给他买的。童文不禁笑道:“你以后是要学作诗么?”
“熏陶一下情操而已。”
吴道田早有的腹稿,闻言叹气道:“晚辈这次死而复生,才知道生命之宝贵,深悔当年浮浪无行、蹉跎光阴,现在虽已洗心革面,可惜读书少,现在想沾染一下文人的情怀,好好做个孝子良民。”
“呃……”要是一般文人,估计就要被吴道田这番话,感动的热泪盈眶了,可童师爷历经尘世多少年,自能从这番‘肺腑之言’中,嗅出一些别样的味道。这怕是打过腹稿的吧?
童文不禁端详起这个青年。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模样,却能看清一双亮若晨星的眸子……嗯,有心计,却不让人讨厌,难得难得。
收回目光,童师爷捻须笑道:“文人自有文人的浩然之气,前有苏老泉二十七始读书,硬是从一介凡人,读出了浩然正气,形成文丹。后有米太师、楚先生,都是凡人书生出身,这都是读书人的榜样。”
凡人没有灵根,如果想修行,可以从读书着手,寒窗苦读五六十年,真正用心读的,数万人中会有一人读出浩然正气,形成文丹,文丹是本命丹的一种。文丹形成后,读书人就相当于跨过了辟尘境和化气境,就可以修行了。文丹和本命丹一样,也滋养人的三魂,和三魂遥相对应,要想更进一步,同样要在文丹中演化三魂。
听着很简单,读书就能读出文丹。
实际上很苛刻,首先要潜心的去读书,还得读个五六十年,凡人的寿命才八十年左右,还得除去十年的顽童时间,就这么算,数万的读书人中才有一人形成文丹。
聊了一会,童师爷话锋一转,终入正题道:“老夫这次来,一是为了你的案子,二是为了你提供的线索,”说着笑笑道:“按你的说法,这其实是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