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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云没有回答。安雅道：&ldo;我可以数出卓总的很多优点，尤其是相较谢总而言。&rdo;&ldo;是吗？&rdo;&ldo;卓总比谢总年轻很多，热爱运动，长得帅。&rdo;&ldo;……&rdo;&ldo;身材也好。&rdo;&ldo;……&rdo;&ldo;体力好，这些是我们秘书科的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rdo;方寒云看着前方跟谢允绍并肩的卓琰，只觉得一阵恶寒，秘书科每个人都知道他身材好体力好‐‐但愿不是她想到的那种原因。安雅在背后唠唠叨叨，卓琰也隐约听见，突然回头道：&ldo;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rdo;在等待上菜的间隙，方寒云从公事包里拿出两家合作的计划案，思路清晰地跟他阐述一个个关键点。卓琰也就按照她的思路提出一个个意见相左的地方，把计划案里设下的陷阱和不够明确的部分全部提出来了一遍。这样一来一回，大致也对对方的底线有了了解。谢允绍道：&ldo;回头我让法务重新敲定书面细节，再传真给你一份。&rdo;这个时候，菜也上得差不多，方寒云把用笔标注过的计划案放进包里，站起来给他们倒茶。卓琰用手挡了一下茶杯，笑着说：&ldo;方秘书亲自给我倒茶，实在不敢当。&rdo;方寒云微微一笑：&ldo;卓总你太客气了，其实我也经常给谢总倒茶的。&rdo;这句话似乎有点弦外之音。卓琰玩笑道：&ldo;谢总的日子果然比我舒坦，我这边的秘书大多不务正业。&rdo;被间接点到名的安雅敢怒不敢言。谢允绍笑了一笑，回答：&ldo;谢氏从来不养闲人，做不好的那几位，我立刻就开掉。从我接手公司以来，开掉的元老都不知有多少个。&rdo;他这一句话，说得当真有杀伐之意。卓琰也知道他从接手星展到现在，他最逊色于谢允绍的方面就在这里。星展内部各派势力盘根交错，一时之间根本不可能清理干净，导致他一些不错的想法都寸步难行，这样下去，只会让整个公司运营变得艰涩异常。他跟谢允绍的情况完全不同，谢允绍接手的时候，手上就有决定性的股份优势，有些决议不过是他自己一句话的功夫。可他面临的情况却不是如此。谢允绍见最重要的公事谈完，便又回到闲聊状态：&ldo;听说卓总这几日在相亲？&rdo;卓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ldo;是啊。&rdo;&ldo;要我给你介绍吗？&rdo;安雅捂住嘴偷笑，谢允绍冷着一张脸来八卦别人的私事，真是难得一见。&ldo;但凡被谢总你介绍过来的女士，估计都对我没有兴趣了。&rdo;谢允绍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ldo;这之后你就要跟我一样，躺进婚姻的坟墓不见天日。先恭喜你。&rdo;下了班，卓琰就给司机放了假，自己开车出去。他停好车没多久，就见阮湘南从小区里走了出来，看到他的车子，便朝这边走来。卓琰拉开车门下车，抬腕看了下时间，有点惊讶：&ldo;你到得早了。&rdo;他从小受到的礼仪教育就是要像个绅士，提早来等待女士那是很自然的事，但是阮湘南却没有让他等。阮湘南微微一笑：&ldo;我就猜到你会提前到，所以我也早点出门了。&rdo;&ldo;我还以为你会让我等上一个小时，以报上次我让你在公司楼下等待的仇。&rdo;阮湘南道：&ldo;可怜的卓琰，你以前究竟被迫等过多少位名门淑女，看你都有心理阴影了。&rdo;卓琰认真地解释道：&ldo;如果我对对方没有意思，我是不会跟人约会的，相亲的那两次也是不得已。&rdo;他们并肩走了一段路。卓琰猛然发觉自己刚才的解释简直太离谱，他只跟有意的人约会，岂不是就是告诉她，他只对她有意？他看了她一眼，她倒像是听见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连一点追问的意思都没有。阮湘南经过医院附近的那条美食街，便顺口介绍说：&ldo;这里好几家店都上过美食攻略，生意很火爆的，碰到不忙的时候大家都会来聚餐。&rdo;&ldo;你打算请我吃饭的地方是在这里？&rdo;&ldo;怎么会？&rdo;阮湘南惊讶地看着他，&ldo;我定的是前面路口那家凯悦的包厢。你不是说想知道我平时的消遣吗？我就顺便告诉你了。&rdo;卓琰停住脚步：&ldo;这里哪一家你吃的次数最多？&rdo;&ldo;……什么？&rdo;卓琰看了看正在营业的那一行饭馆，马路对面那家羊蝎子无疑是客人最多的，早早的就有人在门口领号排队：&ldo;就那家吧。&rdo;阮湘南简直震惊过度，赶在他走到那家店门口及时拦截住他：&ldo;你吃不惯的，而且味道又重，环境又差，还是不要在这里了。&rdo;门口发号牌的店员忍不住瞪了她一眼。&ldo;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吃不惯？&rdo;卓琰伸手接过一张号牌。叶徵都能在这种地方吃饭，他怎么就不能？阮湘南摇摇头，有点无奈：&ldo;随你吧。&rdo;过了一会儿，有客人离开，服务员很快就让他们去那张刚空出来的桌子，前面的一桌子残骸还没来得及收拾，阮湘南看着服务员快手快脚地把汤锅和骨头盘子端走，再用抹布在桌上抹了两遍，还是有点油渍，不用清洁剂擦洗就不能完全抹掉了。她拿纸巾又把桌面仔细擦了一遍，那一面纸巾都透明了。阮湘南道：&ldo;我定了凯悦的包厢，你看‐‐&rdo;服务员及时送上了两套餐具，又拿起茶杯来给他们倒了热茶，把菜单和价目表放在桌子中间。卓琰看着菜单：&ldo;鸳鸯锅底，羊蝎子两斤，葱焖羊肉。&rdo;服务员立刻在单子上记下来。他又点了三个炒菜：&ldo;暂时就这样。饮料你喝什么？&rdo;&ldo;……可乐。&rdo;&ldo;那就两罐可乐。&rdo;阮湘南总觉得他这样一身名贵的savilerow定制坐在这种平价饭馆里，说不出来的违和。她拿起边上的茶壶，用热水把杯子冲洗了下，再倒上茶推过去给他。服务员很快就端上了新的汤锅，羊蝎子倒在里面，锅子里正咕嘟咕嘟地冒泡。阮湘南又忍不住职业病发作，用筷子戳了戳其中一块：&ldo;看上去……这是腰椎？&rdo;卓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抬杠：&ldo;你是不是还要顺便找一下椎间盘？&rdo;24从店里出来，满身都是羊蝎子火锅的味道。阮湘南忍不住道：&ldo;你吃相挺斯文，胃口倒是挺好的，我本来还想把羊腿打包带回去当宵夜。&rdo;卓琰笑道：&ldo;我帮你把宵夜消灭了，免得你回去偷吃，万一全变成肥肉了怎么办？&rdo;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路边的霓虹灯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将她秀美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清晰：&ldo;男人果然都是看脸的，真是浅薄的生物啊。&rdo;她往前走了几步，在夜市卖多肉植物的摊子上停了下来，拿起一盆来看。卓琰直接当她说男人都浅薄的那句话不存在，他也算是有经验了，要跟阮湘南理论，除了她把他气到内伤以外就不会有别的结果，难得现在气氛正好，他也不想跟她争执：&ldo;你喜欢这个？&rdo;作势就掏出钱夹来付钱。老板有点为难地看着他递过来的纸币：&ldo;我才刚开摊，零钱不够找，要么你们去前面换了再来买？&rdo;卓琰道：&ldo;那就多挑‐‐&rdo;阮湘南忙挽住他的臂弯，把他带离那个摊子：&ldo;还是不要啦。&rdo;&ldo;……为什么？&rdo;几盆肉植物而已，也不是什么价值贵重的礼物，就算收下也不代表什么。他真不明白她，明明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