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无论以后怎样。你终究是爸妈的女儿,家里的门肯定会为你开着。”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眼睑稍微一落,溅出的就是眼泪。我长到二十三岁,叛逆的经历连这次数目是二。上一次是五年前,我固执的在高考志愿的南北半球的巨大差距。骤然从盛夏来到严冬,我虽然做了充足的思想建设,一下飞机还是不免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好在我这个刘姥姥是加菲猫版的。简单点讲就是懒,出神入化的懒。连大惊小怪都藏在心里惊呼两声。萧然难得整头整脸站在我旁边。幸好他杀伤力只局限在东南亚。表姐夫和周校长过来接我们。表姐夫是第一次见,白种人的相貌印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模子。周校长对我点头,小丫头,好些年不见了。我点头问好。淑女形象已经破功的残存无几,能在一个人心目中保留点美好印象就尽量保留吧。周校长满意的点头,回过身子。萧然偷偷在下面做了个鄙视我的手势。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咱社会形象好,没办法。表姐一准产妇居然小跑着过来开门,把周师母吓得,跟在后面叫。小外甥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问,whoareyou我笑脸垮台,三岁看老,帅哥果然都是健忘的。咱帅哥缘还是不错的。不出三天,小帅哥就跟在我脚后面ary长ary短。对此,萧然曾刻薄地评价,那是因为我长了一张标准的姆妈脸。我不理会他,我知道他这是嫉妒。打小外甥几个月起就跟他不亲。大概是因为这个家庭的主要成员中国人居多。反正端到饭桌上的食物没有让我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表姐夫是个很热情的人,我们来的第二天他就带我跟萧然去参观他的农场。呵,第一次站在这么广袤的原野上,感觉还真不赖。除了我比较怕冷,一直缩着脑袋有点憋屈。萧然跟表姐夫说着话。表姐夫的中国话让萧然乐意说英语。他的英语很有特点,听说能力强于读写。我在旁边不时点头微笑,偶尔蹦出几个单词,十足的淑女。看到萧然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我比我自己快乐还快乐。表姐夫要照料农场。大多数时候还是我跟萧然自己在附近逛。冬天的空气清冽而沉静。萧然拖着我的手,不说话,只是笑容满面。我有的时候会摇一摇他的手,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好玩。澳洲的天空蓝的不像话,天气好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块巨大的水晶嵌在穹庐,整个人的心情都会灿烂起来。路过一个露天的篮球场的时候。我差点被一个横刺里冲出来追球的男孩子撞倒。“rry,girl”男孩子有明媚的笑脸和洁白的牙齿,亮晶晶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跟萧然相视一笑,就站在旁边看。“你以前从来都不去看我比赛。”小鸡肚肠的男人,翻起陈年旧账就敲我的头。“切,你哪次打球的时候体育馆里不是人山人海。轮也轮不到我。你都从来没有给我留过位子。”“谁说我没给你留位子的,放我衣服的位子,除了你,谁敢坐?”“我坐?你少来。我难得去一次体育馆,就看见校花坐在位子上抱着你衣服甜蜜的笑。”我心里冒出一股酸意。“呵呵,原来你那时候就知道吃醋了。”萧然得意地笑。我白了他一眼。“行,今天我只打球给你看。”萧然把外套脱了往我手里一塞。那灿烂的笑容,晃得我眼睛都花了。男孩子接纳外来者的速度快到惊人。萧然对他们说了句什么。身形高大的澳洲男孩对我的方向大笑。然后他们就一起打篮球。我抱着萧然的衣服,站在场地边。开始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帮萧然加油。后来一想,反正只有萧然一个人听得懂我在喊什么,胆子大了,嗓门也大了。萧然这家伙光顾着耍帅,球老是被人抢走。“喂,你已经够帅的了。好好打球,不许再耍帅。”我大喊,“眼睛盯着球,不许看我。”萧然的三分球很准。我记得我们高中时考三步上篮,萧然拉着我在篮球馆开小灶。我身体协调性太差,顾上手就顾不上脚。为此没少被他训斥。最后效果也不尽如人意,还是老师看我可怜,放我过的关。萧然觉得那是他的耻辱,死命不承认曾经当过我的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