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两兄弟,“两位小郎君是冯家甚人?老身与冯家邻居多年,怎不曾见过?莫非是那娘子的亲戚?
唉,该早些来,那娘子、女娘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可怜哟,可怜!”
“阿娘!阿荷!”苏时彦忍不住悲恸,失声恸哭。
“兄长,冷静,咱们赶紧去县衙打听一下,看阿娘、阿荷葬在何处?”苏辰彦劝道。
“不用了!”苏时彦带着恨意,一把推开弟弟。
“兄长何意?”苏辰彦不解。
“伯彦就在县衙,我们这么久都未得到消息,二弟,你还不明白吗?”
苏时彦心中对大房充满了怨愤。
“兄长的意思是家里知晓,独独隐瞒了我们?”苏辰彦瞳孔放大,心中悲怆无法言表。
“兄长,他们怎么可以?阿娘、妹妹惨死,他们竟隐瞒!”
“两位郎君节哀!”跟随的两位衙役原本以为是趟美差,却不想遇到晦气事儿。
出了黑风乡,走到官道上,一头走县城,一头通往金风寨、荒沟村。
苏时彦踯躅好一阵,最终转头回荒沟村,他要问问大房,为何隐瞒,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路过金风寨岔路口,碰到忙活的村民赶着牛车进出。
“时彦、辰彦!恭喜、恭喜!”杨二郎热情招呼。
苏时彦、苏辰彦丧着脸,眼睛红肿,淡淡看一眼杨二郎,没回应,放下车帘。
杨二郎热脸贴个冷屁股,笑容僵在脸上,疑惑的看着马车离去。
啥意思?杨二郎回想起苏时彦的眼神,哀怨、悲伤交织,还有冷漠、疏离。
闷头赶着牛车走了一阵,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小秦氏母女的事儿他们知晓了?
“三郎,你看着些,我回家一趟!”杨二郎将牛车交给王三郎,急匆匆往村里赶。
路过坟地时,马车停在路边,两个衙役无聊的坐在车辕上。
杨二郎拐进去,走了一二里地,在新垒砌的坟包前,两兄弟跪在那儿恸哭。
“阿娘,儿子无用,没能及时把您接走!您惨死,儿子毫不知情!没能为你讨回公道!
阿娘,儿子没用,愧为人子!儿子该死、儿子该死!”
苏时彦说着啪啪扇自己耳光,似乎这样才能减轻痛苦。
“兄长!”苏辰彦拉住兄长的手,泪流满面,“我们没有阿娘了!呜呜…”
杨二郎看着不是滋味儿,想劝慰又不知该说什么,这俩孩子轴,劝不好适得其反,火上浇油。
想了想,默默退出,不去打扰。
造化弄人,怨不得老天!
要是不那么闹腾,忍一忍,熬过最难的日子,如今一家人风风光光多好?
曾经混不吝的纨绔子弟杨二郎都没想到妇人能这么闹腾,生生把福气作没了。
这两位带着怨气回来,今晚只怕苏家有得闹腾!得赶紧把妹妹接走,免得殃及。
思及此,杨二郎加快脚步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