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向看见了都诧异了一秒。上六是有钱,童磨一系都这么有钱吗?
他重新回到歌舞伎町的道上,将单筒望远镜粘在枪。管上。他后退出大概又一个几百米的距离,趴在瓦片瓦顶的后檐,只露出一个枪口,用精度更高的双筒望远镜确定形势,很有狙击感。枪,狙击,望远镜,没人比他更现代化。
望远镜中的视野很小,稍稍的颤抖都会给视野造成移位和震动,尽管如此,望远镜的清晰度比他哪怕呼吸法加持的人偶眼睛高多了,让他不禁感慨还是高科技好。
望远镜中,灶门恰好一个抬臂,无数浪花叠在一起,随着他向上的动作蜂蛹,层层叠叠的浪花,一朵接着一朵,日轮刀就是浪花中突出重围的帆船,在浪花中摇曳,同时命令着浪花的方向,气势汹涌,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尽数撕裂。
妓夫太郎的表情太过阴郁,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睛,但青向能从他手下的动作看出来后者只是猫捉老鼠一般逗弄猎物,轻而易举切断扑面而来的浪花,镰刀在下一个动作脱手而出,回旋镖一般逼得只剩一只日轮刀的伊之助连连后退,又不要命地冲上来。
最出乎意料的是我妻善逸。
一击白闪而过,亮的彷如白昼,那一记刀刃撕破空气,嚎叫的闪电嘶鸣,让所料不及的青向倏地闭眼,眼前一阵阵黑白斑点,星星闪闪,他抵着眼皮在屋檐后沉吟良久,不敢置信。
那小子居然这么强?
哪怕眼前的视野仍有重影,青向还是借助望远镜继续向回看,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沉。我妻在他心里一直是一副哭哭啼啼的胆小鬼模样,哪怕偶有爆发也幅度有限,似乎是三只里最弱又最闹腾的一位,青向一直将其当成马前卒的炮灰,维持低程度的警惕。
我就知道不能信任眼前展现出的事态!
想起自己和我妻同在京极屋时放下的防备,还和他共处一室,近距离不足两臂,青向不禁捂头懊恼。
一秒之后,充分汲取懊悔的少年改变了先前静待观察的想法,他背手抽出白布内衬缝合口袋里的子弹——浸泡了紫藤花毒的子弹,虫柱专门为他特制的毒药——塞进弹匣,并闭起一只眼,用焦点对准目标,预示着第四名鬼杀队剑士加入了战场。
这支当然不是专门用来狙击的高性能枪,只是青向这么用而已。计算抛物线和风向,将枪口抬高到一定角度,他心里默数几个数,手指连续三次扳动扣机。
‘嗖’,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很小。火药喷出的黑烟让青向的脸黑了一块,有点火辣的疼,被他用手背蹭掉,他忍住吸进火药的咳嗽,全神贯注地盯着望远镜内的视野。
距离太远,又非专门用来聚集的枪。械,子弹理所当然地失了动能,只是这从黑暗而来的小小物体,冰冷冷的一块死物,不带任何情绪和杀意。妓夫太郎的注意力全在面前的水浪之上,蓬勃生机的水浪迸发着光芒,水浪后的少年容貌出众,那双眼,哪怕在血液和泥污的浸泡中也奕奕有神,坚定而愤怒地望着他,让妓夫太郎的杀意越发磅礴,裹藏着自卑的杀意。
子弹并非平行射来,在这个射程做了道抛物线才由空中向下刺来,弹头尖锐,黑夜中不显身形。一直到子弹逼到耳边妓夫太郎才后知后觉地侧头避开。
朝他射来的一共有三只子弹,第一只被躲开,第二只擦出了小道血痕,很小,几乎不到半秒就在鬼的身体下痊愈了,第三只被妓夫太郎干脆抬手挡住,又轻易踢开对准空隙挥砍来的刀刃。
‘噌’
摩擦导致的小小火光在黑夜中乍现。
“子弹!”
第一个闻到火药味的人是灶门,脏污和血液流淌的脸上,那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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