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倒霉的同行,哪怕只是稍微有了污点,只要被他嫌弃,这辈子连他正脸都见不到。
想要在私下接触到蒋青岚,和他交流经验,是非常碰运气的事。
夜深了,江云灿等了一会儿,学长没有来敲门,应该是睡了。
江云灿早就困得眼皮打架,也就直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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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云灿难得鸽了一天晨跑,饱饱睡到上午十点,才换了件宽松的T恤短裤下楼。
走到楼梯中间,他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人。
晨光映了一室,强烈到有些模糊,光暗线倾斜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头黑色短发,目测要比他高挑一些。屋子里冷气很足,他穿了一件长袖的衬衫,纽扣散开,里面是一件简单的T恤。
沙发对面的电视没有打开,他左手端着一杯热咖啡,随意翘着腿,正边喝边看手机。
听到楼梯上的动静,他稍微回头,和江云灿对上视线,轻轻笑了笑。
他的肤色偏冷白,很适合黑发,深褐色的瞳仁眼里笑意很浅,有种江云灿一时说不出感觉的淡薄感。
上次两人只匆匆见了一面,江云灿没仔细观察,他这次发现学长有耳洞,戴了一对小巧的黑色耳钉。
江云灿高中时见过几次蒋青岚。
他记得那时学长的气场比现在冷硬得多,像一块从雪山敲下来的岩石,和人群格格不入。
不知道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现在似乎融化了一些。
江云灿回过神,礼貌地叫了声:“学长。”
蒋青岚笑着说:“凌晨下楼,看到门口和地板有水。你也挨浇了?不是带伞了?”
江云灿顿了下,说:“借给司机了。”
蒋青岚说:“怎么不打电话,我可以接你。”
“就几步路。”江云灿垂下眼,继续下楼梯。
江云灿凡事不喜欢依赖别人,所有困难他都可以自己解决。如果无法解决,他也能忍着挺过去。
好像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空气静谧了一会儿。
江云灿在沙发边站了几秒,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坐,坐下又要说什么。蒋青岚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杯子,问他:“喝咖啡吗?”
江云灿转头走进厨房:“我自己冲。”
蒋青岚轻轻笑了下,说:“咖啡粉在上面的橱柜里。”
江云灿走进厨房,在橱柜里找到一罐磨好的咖啡粉。他拿着咖啡粉,站到咖啡机面前,表情懵了一下。
他不会用咖啡机。
因为之前长年失眠,医生嘱咐他尽量不要摄入□□,所以他这么多年只在店里喝过一两次。
江云灿盯着面前复古的红色咖啡机,在脑中分析了一会儿,然后按照自己的理解,试着摆弄了两下。
掰了半圈不知道什么部件,怕弄坏机器,他松开了手。
江云灿握着装咖啡粉的小罐子,皱起眉。
一个给人用的咖啡机,有必要设计得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