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新罗酒店。
还是那个天台,推赵元泰下楼的地点。
韩俊奕不知道李健熙带自己来,有什么用意。
保镖搬了两张椅子,还有桌子。自己家的产业,还说什么了?
韩俊奕很客气的看着李健熙坐下后,将自己的椅子搬到李富真身后。李富真笑出来,示意保镖又搬来一个坐下后,都走掉。此刻就三人在这里。
“如果今天我的决定不让你满意。”
李健熙看着韩俊奕:“你会不会也把我推下去呢?”
指指李富真:“还有她。”
韩俊奕无奈:“李会长。我不是杀人狂魔。”
李健熙叹口气:“但我也理解不了你一定要推他下楼的理由。哪怕他抓了你孩子,我觉得反而是你的转机。你不但扭转后没有运用,根本没必要杀了他。搞成最后集团没有了,自己和家人流浪海外,早晚还是要被带回来的。何必呢?”
李富真皱眉:“而且你今天就回来首尔不说,还直接去他们的祭堂?挑衅吗?”
韩俊奕笑了笑,平静开口:“当我受了人生第一次屈辱和挫折的时候,身边人包括我阿爸和我朋友都对我说,我应该上这一课。我以前太顺了,如果我能学会低头,这是每个财阀家主该学会的,该经历的。不然不成熟。”
李健熙疑惑:“你觉得不对?那为什么当时没发作?”
韩俊奕抬头:“相反,我觉得对。所以第一时间,我没有反抗。我承受屈辱。”
李富真轻叹:“因为孩子是吗?那是底线?”
韩俊奕沉思,半响开口:“在对面大国,或者说推赵元泰摔死之后坐上去对面大国飞机的那一刻,我也以为我是为了孩子。可是后来,在我决定回国的那一天,就是不久前,我想通了。我似乎不只是为了我的孩子,也是为了一个变革。”
李健熙没说话,李富真等待:“什么变革。”
韩俊奕起身,指着天台外首尔繁华的高楼大厦和立交桥等等一切:“腐朽,衰败,坐井观天,自大,自以为是,对自己永远没有准确定位,以为在韩国是上等支配一切,在国际就会得到同样的地位和尊重。”
看着李健熙:“那是你们这一代创立的规矩,伴随你们每一代财阀经历90年代腾飞的荣耀。但是新时代在变迁,我们的荣耀离我们远去,而你们在衰老,思维在固化。还要内斗。”
握紧拳头:“该有人来砸碎这一切,打破这个虚幻的泡沫。”
李富真看着韩俊奕此刻意气风发的样子,目光有点闪动。
然而李健熙却是目光阴冷,看着韩俊奕:“你想卖。国。”
韩俊奕一顿,放下指点江山的手臂:“我不在乎名声,反正谁会认为财阀的名声好听呢?看看民众生活在财阀阴影下,国民心态都扭曲成什么样了?不管以后史书怎么写我,不管我最后什么结果。如果我的举动可以给韩国带来变化,可以让乌云遮了几十年的天空,透露一丝光下来,我不后悔今天的决定和举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富真被他的豪言壮语搞得这么大年纪有点激动,但是突然意识到父亲嘴里的“卖。国”,又听着韩俊奕的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她有点懵,不懂两人打什么机锋。
韩俊奕看着李富真笑着:“我想……”
“他想联合中美,一起收割韩国财阀的财富。”
李健熙替他说了,慢慢起身,直视韩俊奕:“美国得到钱,对面大国获得技术。半导体,以及汽车发动机。”
李富真惊讶张大嘴,不敢置信看着韩俊奕。
韩俊奕却没在意:“李会长果然是李会长。”
李健熙摇头:“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继续下去,不难猜。”
李富真皱眉:“美国在乎钱先不说,对面大国会在乎我们国家发动机?又不是国际最先进的。”
韩俊奕开口:“我在对面大国十年,我懂那里的变迁。富强是一定的,各个领域以及工业完整程度,已经是世界最强。然而早期针对对面大国的科技封锁,意识形态的不同而被孤立。至今仍有许多东西是自己摸索走向世界顶级,然而有不少,却还是没有足够积累。军用没问题,民用也是早晚的事,只要肯投资。然而可以缩短时间,在风起云涌的国际社会环境下,时间就是生命,谁不愿意赌一把?况且对他们两个国家来说,有弊无利。”
李富真开口:“不可能同意。不说两家联手的可能性有多低,就说美国刮不出多少钱,而对面大国也未必能搜到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