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当这场大戏落幕,谁还能站在台上接受鲜花和掌声,谁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演出,退出了人生的舞台。
当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就是主角,这场戏是自己在领衔主演,他们不会知道,这是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最后一次,见到太阳了。
地狱是没有太阳的……
从大地之下隐隐传来沉重的响声,仿佛急促的鼓点催促着戏子们,最后一幕就要上演了,大家赶快上台。
那就出场吧!
覃玲的车队终于停了下来,停在残破的市政大楼前。
在那大楼的顶端,老酒迎风而立。他的一只手高高的举起,巨大的五指把李品川的脑袋握在当中,让后者的身体在半空中如同布娃娃般悠悠的晃着。
在最后一幕中,李品川只是一个道具,他不需要动作,也没有台词,只要摆在台上就好。
可他还是不甘寂寞,不停往外溢血的口中,断断续续的挤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救我……救我……”
覃玲打开车门,伸脚踏上了这最后的舞台。她抬头,仰望,面无表情。
老酒说出了他的开场白,他的开场白只有三个字“君霆若。”
覃玲向后座上看了一眼,一名特勤人员降下车窗来,让对方看到车内昏迷不醒的君霆若。
“带他上来。”老酒又说道。
可覃玲已经不再理会老酒,她只是身体悬在半空中的李品川大声喊道“李处长,你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吗?”
此时李品川已经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哪里能回答覃玲的话,覃玲当然也知道对方不会回答,所以她接着说“军人的天职是执行命令,特勤的守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无论我们是什么人,都是把任务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人,无论我们身处怎样的境遇,都将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我们,你明白吗?”
李品川终于听清楚了覃玲所说的话,或者说他终于听出了覃玲话里的异样,悬在空中的身体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口中艰难的说着“不要……不要……”
老酒也皱起了眉头,沉声质问道“姓覃的,你什么意思。”
覃玲冷笑“我的意思是,你死定了。”
“你说什么?”老酒一伸手,把不停挣扎的李品川伸到楼外“你就不怕我把他扔下去?”
覃玲脸上的笑意更盛,她的心中暗叫了一声,白痴。
只听一声枪响,一道冷光朝着老酒的眉心急射而来,随即就是一声惨呼,老酒壮硕的身躯仰面倒了下去!
失去了束缚的李品川只感到头上一松,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方坠落下去。
覃玲冷眼观望,心中暗想,滚吧,你们的戏份已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