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也一样。”
就在众人表明观点的时候,崔大学士轻咳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同看法,“那个、薛无恙的文章确实不错,但是宋竞骞的文章也并非一无是处。你们瞧这里,他引经据典,虽然写错了四个字,但也还算切题。”
其他人听到崔大学士努力替宋竞骞找补,脸上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
总共就八个字,写错四个,别切题了,切脑子吧。
不过谁也没有点破崔大学士,毕竟他是宋太傅的女婿,宋竞骞是崔大学士的亲侄子,有这层关系在,他怎么也得帮侄子说几句撑脸面的话。
慕容彻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将薛无恙的文章递到宋竞骞手上,“你既指认薛无恙舞弊,朕便也给你个机会,点评一下他今日写的文章。”
宋竞骞从交卷起,就一直在冒冷汗。
他也不傻,从慕容彻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再作妖,脖子上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于是,他低头看完薛无恙的文章后,硬着头皮点评道,“薛无恙今日的文章写得很好写得很妙,写得真是呱呱叫。”
其实他不喜欢读书,是个学渣,偏偏宋家是文化底蕴深厚的书香门第,对他寄予厚望。
他压力太大,在书院听人提起薛无恙有望成为今年的状元,就心生歹念,设局陷害薛无恙,妄图夺他功名。
薛无恙这篇文章上的每个字他都认得,但是组合在一起寓意深奥,他看不懂。
只能给出如此苍白无力的点评。
慕容彻不打算放过他,“你殿试卷上的文章立意高远,字字珠玑,几位大学士看完都对你的才识赞不绝口。所以朕想知道,你觉得薛无恙的文章究竟妙在何处?”
宋竞骞脑袋空空,任凭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好词夸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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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个……那个……它妙就妙在它确实很妙。”
侄子蠢成这样,崔大学士实在看不下去了,厉声道,“宋竞骞,你在皇上面前还不招出实情!难道还想欺君?”
宋竞骞从被几位大学士盯着写文章起,就被吓懵了。
此时,被崔大学士一吼,两腿瞬间软了。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学生知错了!请皇上赎罪!”
历来科举殿试被发现舞弊,都是严惩不贷。
慕容彻睨着跪在脚边的人,沉声道,“宋竞骞污蔑同窗,枉读圣贤之书,在殿试中舞弊嫁祸,罪大恶极,赐死。”
宋竞骞原本以为这一局稳赢,谁曾想竟落得个被赐死的下场。
就连那些替他作证的考生都受到牵连,毁了一辈子的仕途。
他吓得肝胆俱裂,连忙磕头请罪,“皇上饶命……我只是一时糊涂……求皇上饶一命啊……”
崔大学士立刻跪下替宋竞骞求情,“皇上,宋竞骞蠢笨如猪,微臣以为设计陷害薛无恙的局不是他这个猪脑子能想出来的,若是幕后主谋另有其人,杀了他不就让真凶逍遥法外了?”
慕容彻厉声道,“科举是为朝廷甄选人才,宋竞骞污蔑同窗是事实,若不重罚,岂不助长了徇私舞弊的歪风邪气?”
崔学士跪地叩首,言辞恳切,“皇上,舞弊案疑点重重,微臣恳请大理寺协助调查此案!”
刚才的考卷,已经足以证明薛无恙是被冤枉的。
为了给考生们一个交代,也为了昭告天下科举的公平公正,宋竞骞不能轻判。
但是宋竞骞的草包在场众人有目共睹,他确实没那个脑子陷害薛无恙。
慕容彻睨着跪在地上的人,目光沉沉,一字一句透着凛冽的压迫感,“宋竞骞,舞弊一事,你可有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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