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她们在望着我……我没能救的了她们,乳娘……乳娘也是死在了我的眼前。”男孩的话语断续,可神智倒好似清明了许多。
“她们都死了也无谓,你活着,那就还好!”萧珏心中一痛,便将男孩抱的更为紧了些。这或许,算是他们之间至今以来,唯一的一次相拥吧。
“爹爹,你怎么了,我并没什么事啊……”男孩说着玩便挣脱了萧珏的怀抱。抑或是过久未曾体会这等亲密的接触,男孩竟绝得有几分无所适从。
“甄宓!停手!将那几名御医留下!”萧珏怀抱着男孩,高声的号令了一声。
“嗻!”划破长空的一声嚎叫之音由着内监的口中言出,他的手茫然若失的松开,刀柄落地的绝响之声也刺痛着鼓膜。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御医们早早的便抱有了赴死的想法,可如今得了一活命的机会,他们自是要舍去颜面,好生的争上一争。
“别多话,你们之中方才谁同朕说,他已经气息具无了?”萧珏厉声问道,话语中的怒意清晰可闻。
“是……是微臣说的,可微臣妄不敢妄言定断的啊!七皇子他!真的是生息枯无拟作死态的啊!”御医一边以着头首猛砸地面以表话语属实,一边则是言辞正经的言谈道。
“那,你如何解释如今这等境况!”萧珏心中虽是对男孩无恙的事,颇感欣喜。可他习惯了追根求源,必要弄清事情的始末同细节!
“微臣也不知道,或许是七皇子德天厚爱,得您庇佑,所以才重新返世的罢。”御医想着常理解释不清,便只得搬出了“上天论”这一说。
“好听的话,尔等向来爱说,好在他今日躲了生死盘劫,若是他今日亡命于此,尔等终要偿命!”萧珏言着狂傲的话语,连着自己都有几分控制不住口舌。
他既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也不明了今日的失控究是怎么了?身为一代天骄的他,为何会将那个身份存疑孩子,看的那般重量?
“微臣知错了,日后定当好生的磨砺医技为陛下,为皇子们睹赴汤蹈火!”御医嘴边言着豪言壮志,心中却独独想着保命,这等启齿的小心思,萧珏又怎会看不明白。
好在今日他暂且无事,那么一切便可从轻处置,可惜那先行死去的几人,失了这等良机。
“爹爹,你放夏儿落地罢,夏儿想去看看乳娘,看看那两位姐姐。”男孩言着,双目也含透着乞求的姿态。
“你?当真不要紧?这脖颈上可还留着难休的血迹啊!来人!去太医局取回那诊包一物!”萧珏问切着,双手也7实在不放心就此将他置落于地。
“爹爹,没事的,夏儿自小便不怕这些!”男孩拍了拍伸手可触的双肩,随后逞强的扭了扭脖颈。
这扭动颈项的微举,着实看的萧珏胆颤心惊,他分明见着那伤口仍在止不住的渗出血迹,可那人?怎么会展露出这般无恙的神情?
“你还是好生于床塌上安歇吧,这逞强的行为莫在为了。”萧珏说罢,便起步行着,将男孩摆放到了塌上。
那塌上堆满了一个个未曾刻上颜容的木雕,看来,这孩子方才正专心的钻研这些,可局势?究竟为何会演变成死伤一片的境况……
“甄宓!你手下可还存着未亡的侍卫?”萧珏为男孩轻覆上被子,随即向着内监问询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