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虽然音量不大,但是声音里的怒意却清清楚楚。
沈墨不敢动了。
沈墨腿上有几处已经被啄出血了,周景有点担心。毕竟这鸭子成天自己在外面找食,吃得什么谁也说不好,会不会引起感染或者其他疾病。
周景越想越担心,硬挺的脸庞越沉穆。这个全心全意担心他的样子,沈墨不仅不害怕,反而心里暖融融的。看,这个汉子担心他担心到连汉子最在乎的脸面也不要了。
沈墨心里正美滋滋,突然被周景扛了起来。周景一口气把沈墨扛进院子里,从井中新打上一些井水冲洗沈墨腿上的伤口,反复冲洗几次,又把沈墨抱进屋。
做这些的时候沈霖一直跟着,弄得沈墨很不好意思。
“我就是腿上被啄了几下,小时候小不懂事,喂食的时候鸭子总啄我的手,养几天就好了没事。”
周景深深看了沈墨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了。沈墨以为他这就算完了,不管怎么说他到底被啄伤了,夫君一句问话都没有还是挺不得劲的。但没想到他心里那些不舒服还没散去,钟郎中竟然就被请来了。
钟郎中看看沈墨腿上那点伤,两撇小胡子差点没撇掉了。
没好气的就给了两个字,“没事!”
不过却看了看沈墨脸色,又给他把了脉。
“沈娃子这段日子养的很好,身体恢复许多了,没那么虚了。”
事实上,能恢复的这么快,都让钟郎中吃惊。吃补虽然简单,但农家人哪个是真正舍得吃的,所以明明来的最快的办法也是最慢的法子。
不过看着周家刚盖好的暂新气派的青砖大瓦房,还有室内装潢到了精致地步的格局,简直就是镇上老爷才有的奢靡,也就释怀了他家的吃喝。
虽然听见沈墨好多了,但周景脸上神情并不见得放松,反而问道:“用药补吗?”
钟郎中道:“以前沈娃子身体弱,我不建议他药补,现在却可以了。我给你写个方子,里面的药材都是贵的,我这里没有,你去镇上药铺给他抓,早晚两次,喝半个月就可,不用多喝。”
这个方子换了村子里任何一户人家钟郎中都不敢开,也就敢开给周景。看到周家如此气派的房子,考究的家具,钟郎中可不认为周景会差宅基地那几十两的银子。如果,周家的房子没被高高的围墙围住,可以供村子里任意打探随意参观,早就有人会猜出宅基地被买下来的事实。
周景接过方子收好,还是不放心问道:“小墨腿上真的不用上药吗?”
钟郎中都要无语了,这么点伤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谁家夫郎媳妇喂鸡鸭的时候没被啄过。
不过钟郎中还是拿出消炎的药膏给周景,“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给他抹这个吧。”
周景这才似放下心来,他给沈墨涂药叫沈霖给进屋一直到现在还没喝上水的钟郎中冲碗糖水。
钟郎中一边喝着糖水一边感叹,村里人人人都说周景是个混人不干正经事,嫁给他就是吃苦受累挨磋磨。没成想这个周景却是一个疼夫郎疼到心坎上的汉子,这不家里的日子也过的越来越好了。这要是叫村子里眼皮子浅的知道怕是又要起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