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个?寡妇刘,绝户刘啊。”
“呸呸呸!原来是那缺德的!”
刘婆子乃是食谷县有名的媒婆与牙婆,但正经人家却少有找她做媒的,因她做的媒那都是带着买卖的。好人家的女儿卖去为妾,大户里的丫头卖与穷汉为妻,拉拔着寡妇去做暗门子,挑拨妇人与有钱人私通。
正经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隔着她八丈远,就要掩面而奔。不惧她的婆子悍妇,当面遇上那就要啐她一脸唾沫,再挠她一个满脸花!
孙氏生了三个男丁,没闺女。她找刘婆子不是给自己儿子买婆娘,那自然就是打隔壁娘俩的主意呗。
小县小村,就没啥事能真的避过了所有人的眼,不过六七句话,卢安行一家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转眼间就“真相大白”了。
“小畜生胡说!”孙氏扬着巴掌就要过来,让卢安行一把拉住了。
“大侄子,你摸摸良心,你这么说二伯,可是要二伯的命啊。”
“安行跟安猛可一直都是好兄弟,不至于吧?”
“这缺德事,不像是安行兄弟干得出来的。”
“栓柱啊,你莫不是听了旁人的挑唆吧?可不能没根没据的就这么说你二伯啊。”卢安行不像他老婆,在村里还是比较会做人的,方才是一帮婆娘说嘴,这会卢安行开口,就有不少爷们出声了。
“二伯啊……我爹死了啊,你可是我亲二伯啊。您朝我家拿粮食拿皮货……”
“呸!死了人的脏东西!谁稀罕!”
“安行家的,真别说,我记得你家里今年多了个新炕被吧?那可是狼皮的呢。”
“那是我男人上山打死的狼,跟那早死的……”孙氏正要与人对骂,卢安行一把将自家婆娘拉过来,一个巴掌上去,老实了。
“栓柱,你二大妈眼皮子浅,我都不知道她啥时候作下这种缺德的事情。二伯在这给你赔不是,等回去,立刻让你大牛哥给你扛两袋子粮食去!你二大妈拿得东西,也都给你送回去!”
这脏水就都泼到孙氏身上去了,别看说是夫妻一体,实则这乡下地方,婆娘们折腾出来的事情,那都不是个事情。再怎么严重,一句“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大巴掌给两下,至多赔点礼,丢点面子,事情也就完了。
原主记忆卢斯可是都有,他二大妈孙氏是坏,这位二伯可是阴,真让事情这么晚了,卢斯以后可都别想上睡个好觉。
他抹抹眼泪:“这事若能这么完了自然就好,毕竟二伯可是我的长辈,本来二伯说什么我都是该做的。”
“哎!这就对了!”
“家和万事兴啊!”
老少爷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吆喝。
“但是……二伯毕竟不是我爹啊,不能他让我死,我也得死啊!”
他这么一说,大家脸色就都不好了。
“不都说是误会了吗?”
“你这小孩子实在是太不懂事。”
女人们说话的少,因她们看着卢斯可怜。就说刚才说的狼皮炕被,说是孙氏自己弄得就是孙氏自己弄的?你不睡啊,你眼瞎的啊。偏不止卢安行说自己没看见就没看见了,这么多老少爷们也信了卢安行没看见了。
自家爷们傻?不过卢斯没了爹还是个后辈,卢安行却一家四个男丁,强弱分明罢了。
这时候,卢安行就站在那不说话,只一脸沉痛的看着卢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