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一向不错的蒋杰冲着俞飞大声吼了起来,指着周围一片树林叫道:“你看看,你娘的自己看看,狗日的咱们现在该往哪走!”俞飞看着地图,愁眉苦脸,这到底是哪?在俞飞这位向导官的带路下,辎重营成功迷路!萧天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向导官?这看的是什么地图?杨林冲着萧天一竖大拇指:“成,萧管带,我见到的向导官多了,您辎重营这样的,甭说咱北洋了,整个中国都找不出干!“听着,蒋帮带带着五十个人从这上去,革文军带五十个人从这上去,其他的人跟着我直接从正面冲下去!”萧天低低把自己的作战意图说了出来:“动作一定要快,要猛,不能让对方有任何反应时间!”“万一对方反抗怎么办?”萧天冷冷笑了一下:“这是演习,对方反抗,朝真里打!”“得勒,知道了!”辎重营的兄弟兴奋的样子好像已经打了胜仗,一个个忙不迭的准备起来,边上杨林看了连连摇头,都说萧疯子萧疯子,今日一见,萧天手下的这些人也是一个德行。带着百来个弟兄,悄悄压了上去,在那埋伏了一会,算着蒋杰和革文军的人应该到达指定地点了,朝前看了看,南军那些人正在官长的命令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继续出发。机不可失,萧天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弟兄们,上啊!”那些个辎重营的弟兄,“呼啦啦”一齐从地上跃起,端着枪,人人疯子一样朝前冲了过去。那些南军的人正准备列队,忽然边上冲出这么一大票人来,人人惊慌,还没有反应过来,敌人已经冲到面前。一个南军军官拿起枪正想下令抵抗,却被冲到面前的司徒耀猛力一枪托砸倒在了地上,这一枪砸的狠,这南军军官两颗门牙都被打了下,满脸是血。“不许动!不许动!”左右两边此时也都响起呼声,大票辎重营的兄弟,瞬间就把这些南军士兵围困起来。辎重营两百来号人,南军却足有四百人,要说包围有些勉强,罗索拿枪指着面前一个“俘虏”:“别动,你别动啊,真的别动啊,你俘虏,现在是俘虏,你动,你动我也动,你不动……我,我也不动……”那个“俘虏”听的莫名其妙,这人怎么那么罗嗦?这时南军终于反应过来,一个士兵大吼一声:“弟兄们,他们人少,和他们拼啦……”“砰”的一省枪响,顿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萧天收好了枪,阴沉着脸说道:“演习就有演习的规矩,在真的战场上,你们已经全部被我们打死了!我们是第三镇辎重第一营的,辎重第一营不要俘虏!”一片死寂,“辎重第一营的不要俘虏!”那士兵试探着问道:“萧天的辎重第一营?”见到萧天点了点头,这名南军士兵朝萧天敬了个礼:“湖北新军吴兆麟!”吴兆麟?武昌起义时候的临时总指挥吴兆麟?那被司徒耀打趴下的南军军官爬了起来,手里拿着两颗断牙,哭丧着脸说道:“萧管带,你手下的兄弟还真打啊!”说着生怕又是一枪托过来,这军官赶紧着道:“弟兄们,咱们都是死人了,都死了!”“对不住了,长官!”这南军军官还是个标统,按说是萧天上司,萧天朝标统敬了个礼:“等演习完了我再和您赔罪,不过现在您是唯一生还者,必须回答我的问题!”“得勒,得勒,有什么话我直接告诉您成不?”这标统是真怕了辎重营的这些人,一迭声地说道:“都是那个东洋指导土肥原贤二,狗日的,说什么北军炮火凶猛,再打下来咱们很难挡住,必须要派出一支队伍,从侧翼化装成北军样子偷袭一样,甚至还可以一举端掉你们的指挥部……”萧天追问一句:“土肥原贤二现在在哪?”“能在哪?这狗日的东洋人,亲自指挥咱们,就在离着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对了,张彪张统制官也在。”“有多少人?”“就一百来卫队的样子,那地方根本不在演习区域内。”蒋杰捅了一下萧天,两人对看一眼,嘴角都露出了笑意。萧天朝杨林抱了抱拳:“杨队官,烦您大驾,和标统大人一起带着这些‘死人’回咱们驻地去。”杨林怔了一下,把萧天拉到一边:“萧管带,您别怪我多嘴,能破了南军偷袭,再抓到,不是,再打死那么多敌人,也算是大功一件了。难不成您还真准备去抓张彪和土肥原贤二?”“谁先破坏规矩,我一定不会再讲规矩!”萧天淡淡笑了一下:“杨队官,麻烦你了,还得烦您把这情况和段长官说一下。”“都将你萧疯子,我看……”杨林嘟囔了句,想起萧天官阶比自己高,话又咽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标统大人,劳您大驾,带着兄弟们和我一起回去吧?”四百来号南军“死人”浩浩荡荡,按照自己向导官的指引,在杨林带领下朝北军驻地而去,这也算是一大希罕事情。“你瞧人家那向导官,再看看你自己。”陈少东撇着嘴,大是不屑地对着俞飞说道。俞飞也撇了撇嘴:“你见过哪个向导官领着一大群死人走路的?湘西赶尸的吧?”“弟兄们,都过来了。”萧天把辎重营的几个军官叫到了自己身边:“这可是个机会,张彪和土肥原贤二要是被咱们抓了,辎重营可就着露脸了。对面一百多人,咱们手里有二百号人,我看能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