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稻田内心是认同工藤的说法,但嘴上却说道:“渡边可不是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
“稻田君太天真了!”工藤嘲讽道。
“工藤夕贵中尉,你的内心太肮脏了!”稻田倏然拔地而起,气急败坏叫道。
工藤怎么也没料到,稻田会突然发火,一时间不知哪里得罪他了,按以往的性格,工藤必定会反讥相询,报以颜色,但今天不行,他心虚得很。
工藤缓缓站起,离开了稻田的床铺,将床下的箱子光明正大地展现在稻田的视线里,回到自己的床边。
两人同时扫视了一眼床底的木箱。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怎么回来了?”工藤问道。
“我回来拿一本会议纪要。”稻田心不在焉回答,顿了顿又不甘心补充道:“渡边小姐不会是那样的人,她怎么会看上已有老婆的黑木呢?不……这绝无可能!”
工藤见他一直纠缠不清,讪讪道:“我不和你争了,事态的发展咱们以观后效!”
稻田已经觉得自己毫无来由的火气十分不妥,底气不足且沮丧地说道:“是你误解渡边少佐啦……”
工藤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一耸肩,绷带竟牵扯了受伤的手臂,触痛了伤口。工藤至此才感觉到了枪伤处居然开始剧痛起来,皱了皱眉道:“我出去晒晒太阳,你慢慢待着吧。”
工藤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傲,临走时不忘奚落道:“别看你大我几岁,但观察人这方面,你嫩着呢!”说完,晃悠悠走出房间,想顺手关门,发现右手已被桎梏,便侧过身子,用左手重重地把门关上。
稻田待工藤一走,三两步来到自己的床前,快速蹲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拉出箱子,却发现锁扣已经偏移到一侧,知道被工藤动过,心中忐忑,伸出双手拨正,打开了箱子。
东西还在,稻田勇吁了一口气,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稻田快速锁上了箱子,重新把箱子推到床下,不放心,又向里推了推,忽然又觉得推得太靠里,赶忙再向外拉了拉。
稻田坐在床上,双手托着脑袋,浮想联翩。
这东西放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这把锁只能防君子,却防不了小人!
万一……万一这个秘密传出去,上面追究下来怎么办?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看样子应该很值钱啊!
这件东西的获取,可不是光明正大,整个松机关无人知晓,也未登记在册,如果有人追查,自己又如何自保?
管他呢,当下的南京城,又有哪个人不是赚得钵满?又有哪个人不是在狂捞油水?除非……除非工藤夕贵这样的榆木脑袋!
稻田想着想着,心中一片释然。他从床头取出遗忘的会议记录本,哼着小曲走出宿舍。
在宿舍外面遇到了正在晒着太阳的工藤夕贵,稻田勇一句招呼未打,带着他的会议纪要回到松机关。
刚进松机关大门,就遇到火急火燎的渡边,渡边一见稻田,埋怨道:“你去哪儿啦?黑木将军找你半天了!”
此时从渡边嘴里说出黑木的名字,让稻田大为不爽,但眼前出现的是他一直仰慕、暗恋已久的渡边,正负情绪便一下子抵消,稻田满不在乎说道:“他找我?难道还是为了这两天南京城频繁出现的二号敌台?”
稻田领导的电讯股已经将目前南京城出现的两个电台频段分别定义为一、二号敌台,之前出现在鼓楼区的电台频段被称之为一号敌台。
渡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件事。”
稻田奇道:“那会是什么事?”
“将军已经要来了上海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的电台呼号,是要让你赶紧和他们取得联系,有要事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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