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当时既是学生会长,同时又兼任着俞锐他们班的班助,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便经常把徐暮和顾翌安叫去帮忙。
说是帮忙,实际上也就是给那帮大一小孩儿擦屁股当保姆。
不过,哪怕是当保姆,别人顶多就是生活上或者专业上遇到一点困难,再麻烦也无非就是耽误点时间做做心理辅导,基本都很容易解决。
但俞锐却不同。
刺儿头就算到了大学,他也是刺儿头,开学不到俩月,光打架闹事的次数,加起来能直接突破临床学院八年的历史记录。
倒也不是他主动挑事,主要是俞锐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儿,放女生眼里叫个性,放男生眼里那就是妥妥的装逼。
不仅扎眼还遭恨,谁看了都很难给他张好脸。
尤其社团活动多少都有点论资排辈,倚老卖老的意思。
学长指使新人打打杂跑跑腿,美其名曰给你机会锻炼,实际就是想建立点威信,给你来点下马威。
但俞锐压根儿不吃这套,不爽了就说,烦了就走人,社团里也好,球场上也好,从不手软,更没有一点所谓尊老爱幼的意思。
毕竟要说幼,他一个十六刚过不久的小孩儿,没人比他更幼。
可要说横,换个大三大四的过来,人都得先客套几句,也就他,连句学长也没有。
不管见了谁,客气点的话叫你声“同学”,不客气的话,张口就一声——“喂”。
这样的性格,跟人发生摩擦那是太常见了。
打球也好,上课占座也好,但凡对方讲话稍微不对,俞锐就容易臭脸。
都是年少气盛的时候,于是两句话,分分钟就能撩起架来。
后来陈放实在管不了了,只要一听俞锐的名字就喊头疼,然后直接把麻烦甩给顾翌安。
饶是顾翌安脾气温和,一边给他上药,一边也忍不住训他几句。
但训斥的话,俞泽平从小说他到大,俞锐脸皮早就磨厚了,根本就没当回事,不痛不痒地听着,随口应付两声,转头该动手动手,架是照打不误。
这样的事一次两次过去,顾翌安便再也不说他。
虽然每次处理完纠纷,他依旧盯着俞锐打架破皮的地方,必要的时候帮忙给他清创上药。
但全程都皱着眉头不出声,表情也逐渐严肃冷漠,不管俞锐说什么,顾翌安再也不接他一句。
顾翌安生气这件事,俞锐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