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亮听他俩斗嘴都听习惯了,两人平时说话风格就这样,一个比一个呛。
但再怎么看侯亮亮都不认为,他俞哥是个会养花养草的人,还养得如此宝贝,连高科技都用上了。
所以出门都走到楼梯口了,侯亮亮灵光一闪,突然转头问道:“俞哥,你养的那花我看着有点眼熟,该不会是我们学校以前种的那种白海棠吧?”
其实在这之前,侯亮亮也没真的见过这种白海棠,他只在医大校刊里瞄过几眼,自己也不确定。
俞锐也是没想到能被侯亮亮认出来,他锁上门走在最后,应了声:“嗯,是同一种。”
侯亮亮接着又说:“难怪呢,我就说嘛,这个品种的白海棠,据说只有在老校区的情人坡种过,国内别的地方好像都没有。”
事实的确如此。
那是经过特殊培植的品种,能四季开花。俞锐也是养了好多盆,养了十几年,最后才活了这么三株。
“情人坡?”
刚被堵了一嘴的霍骁,像是抓到什么关键词,“我听说白海棠代表苦恋,寓意求而不得。你们学校的人是怎么想的,在情人坡种白海棠?”
“可不是嘛,一听就不吉利。”侯亮亮沿着扶梯下楼,边走边说,“所以前几年老校区整修的时候,学长学姐们一致投票要求换掉,现在就一株都没有了。”
俞锐没接话,嫌他俩墨迹,出单元楼直接迈步走到了最前面。
本质上俞锐是个极其念旧的人,杏林苑住十几年不肯搬,钢笔用到掉漆也不肯换,就连学校里连根拔除的花也要养到家里。
这一点霍骁自然也清楚。
但输人不输阵,霍骁‘啧’了声,凉飕飕道:“这么说来,某些人把这花捧回家里,还养得跟亲儿子一样,可能就是喜欢那种自虐的感觉吧。”
霍骁搭着侯亮亮肩膀,嗓门儿拔高了故意冲前面人喊:“我说的对吧,小猴子。”
莫名被引入烧身,小猴子瘫着一张脸,并不想接话,只能“嘿嘿”干笑两声。
“那某些人偷偷摸摸,满世界追着参加别人的演奏会,却连张脸都不敢露,岂不是更自虐?”俞锐将行李放到后备箱,拉开车门,长腿一抬坐到后排位置。
霍骁摇着头‘啧啧’两声。
启动车后,他又冲身旁的侯亮亮说:“诶,小猴子。听说你想跟你俞哥是吧?”
黑色越野迅速驶离小区,侯亮亮扭头看他,‘昂’了一声。
“骁哥给你个建议。”霍骁打着方向盘,勾唇一笑,“找点你俞哥读书时候的黑料,威逼利诱,保准管用。”
当着本尊的面说这话,怕是不想在神外混了。
侯亮亮靠回椅子,坐得规规矩矩:“呵呵,我俞哥哪儿有什么黑历史啊,骁哥你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