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萧凭心里“嗵”地一动,面上寻常地问他:“雷哥,想什么呢?”
“这把剑拍戏用坏了,”雷浮潮不觉有异地掂量了一下手上的物件,回他,“还有备用的,不过我有点想把它修好。”
“这可是在这里跟我的第一把剑。”他又说。
萧凭是知道他格外留恋旧东西的。
萧凭才想说点什么,雷浮潮忽然扬起袖子,伸手一揽他的肩膀,长长“噢”了一声,纠正:“不对,你才是。”
那一秒钟萧凭就知道自己完了。
直到今天,他还是清晰地这么觉得。
雷浮潮说过的肯定他的话不少,给过他的温柔不少,但他始终对那句话的印象额外深刻。
而特别绝的是,第二天雷浮潮就杀青了,他的角色死了。
那是动心以后萧凭头一度看见雷浮潮“死”,感受极不相同,雷浮潮演技又太好,害得他下了戏差点没能出戏,当晚跑到隔壁房间去抱了雷浮潮很长时间。
……
萧凭呆了好一会,腰酸背痛的感觉才一股脑涌上来,帮助他回过了神。
“到床上睡觉。”雷浮潮也在冲他说。
“好。”萧凭答应着,也顺势打量了一遍雷浮潮的样子。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他着实憋了一肚子话想摁住雷浮潮说,但雷浮潮看上去没有多少说话的力气,他就暂时默默把话咽了下去,乖乖跑到陪床上躺下。
虽然五分钟后,他又忍不住睁开眼睛悄悄偷看了雷浮潮一下。
巧得很,雷浮潮也没忍住睁开眼睛悄悄偷看了他一下。
两人的视线撞上了。萧凭噗哧一乐,心底猜测雷浮潮马上又要把脑袋用力扭开了,可是这回居然没有。
这回雷浮潮只是静静地瞧着他,半晌哑声问:“你留不留下过年?”
“留。”萧凭立刻说。
“年还是要好好过的,”雷浮潮便慢慢地说,“你休息一觉,下午回去拍戏;我自己会处理好自己,年夜我是一定要吃鱼的。”
萧凭觉出来了,雷浮潮是在回应昨夜在车里他说的那些话。
但他实在不怎么信任雷浮潮,他记得很清楚,五年前两人散伙前,雷浮潮的身体绝对没烂成这样。
腹诽了好半天,萧凭到底没直接吐槽出口,只是缓缓斟酌着语气顺着他点头:“好,我会搞一大桌子你喜欢的菜,要是到时候好不起来,可就全都归我一个人了。”
雷浮潮哑然一笑,刚要开口,耳朵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