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峻又失望又担心,大过年的,林彩却一个人待在别的城市,是有什么原因吗?
还是说……已经有那么一个人,值得她留下来陪他过年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石峻的心就冷了下来,他紧抿嘴唇,面色苍白,拉着石毅打算离开。
看着石峻满面失望的表情,石毅气恼不已。
没想到,临走时,林父又给他们指了一条路,叫他们去找林彩的母亲。
林母这关很难过,而且她也不知道林彩已经换了城市生活。
看着面前这两个提着礼物,穿着考究,风尘仆仆,却万分英俊的年轻人,她眯着眼问:&ldo;你们,是哪一个要找彩儿?&rdo;
石毅很快地明白了林母的意思,母亲的心总是细腻敏感的,他想替石峻回答,但石峻已经伸手拦住了他。
他往前走了一步,说:&ldo;伯母,您好。我叫石峻,是我要找林彩。&rdo;
林母说:&ldo;石先生,你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rdo;
石峻微微点头,伸手摘掉了墨镜,他的眼睑轻轻颤抖着,琥珀色的瞳仁没有焦距,毫无光彩。
他面向着林母发声的方向,淡淡地说:&ldo;伯母,我是个盲人。&rdo;
林母脸色一冷,说:石先生,很不好意思,我不能给你彩儿的电话。请你谅解。&rdo;
石毅想说话,石峻死死地拉住了他手臂。他说:&ldo;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找到彩儿,我和她之间有一些误会。&rdo;
林母说:&ldo;石先生,你自己该知道,你是个,是个……残疾人,我是个母亲,我要为我女儿的幸福着想。&rdo;
石峻深深吸了口气,他说:&ldo;伯母,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对林彩是真心的,而且,我有足够的能力给她幸福。&rdo;
林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叹口气,说:&ldo;石先生,你这样找来,我完全不质疑你的真心。而且,我那个傻女儿,我也知道她的脾气。只是,第一,你双目失明,是重度残疾。第二,看起来彩儿自己也是在躲着你,要不然,她换了城市生活也不会不告诉我。我是她的母亲,我要尊重她的意见。你说说看,我怎么好把她的号码告诉你呢?&rdo;
听了林母的话,石峻的面色一片惨白,过了良久,他点点头,说:&ldo;我明白了,伯母,抱歉打扰您了,祝您春节快乐。&rdo;
石毅带着石峻离开林母家,他埋怨道:&ldo;你怎么那么傻,干吗不让我说是我要找林彩呢。&rdo;
石峻摇头,他说:&ldo;现在骗了她妈妈又怎样,就算得到了她的消息,找到了她,她妈妈迟早还是会知道真相。难道那时候再告诉她说,其实是我要找林彩吗?如果这样的话,她会更生气,更加不会同意我和彩儿的事了。&rdo;
石毅沉默,他知道石峻说的有道理。他只得说:&ldo;那我们再多待几天吧,正是春节,林彩一定会给她爸爸打电话的。到时我们再去找她父亲。&rdo;
石峻茫然地面向前方,点点头,心里还在想着林母适才的话,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给林彩幸福,可是,在别人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瞎子,一个残疾人,或许在林母看来,他的出现已经是十分可笑。
那些天,正是林彩在b城发烧病重的时候,她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给父亲母亲打电话。
而林父,也接到了林母的电话,拒绝再向石家兄弟透露任何信息。他想,前妻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这个年轻人,虽然长得不错,也挺有礼貌,经济条件看着也不差,但毕竟,他是个瞎子,他怎么放心把自己女儿交给他呢?
于是,一个星期后,石峻和石毅一无所获地离开了c城。
回到a城以后,石毅开始给认识的朋友打电话,请他们找公安局、电信部门、社保部门,查询林彩的消息,或者是查询林父、林母家固定电话的来电号码。
结果,他的朋友告诉他,因为他是美籍华人,这些信息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用,将来万一出事,那可是间谍罪、叛国罪啊,没人敢担这个责任。
石毅朝着电话大吼:&ldo;帮我查出给她交保险的公司啊!!!这也不行吗?!我只想知道她在哪个城市!!danit!!&rdo;
对方回答:&ldo;真的不行,抱歉。&rdo;
原来,身为美国公民,还有这些不方便。
石毅狠狠地将手机砸到墙上,嘴里骂着脏话,愤怒地在房间里转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