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是吗?”江露快步上前,“我也觉得有点没听懂。”
其实是完全没听懂。
陆谦用黑板擦把原解法擦掉,又写下新的解法,“不先画受力图就列方程,肯定会遗漏已知条件。”
擦擦的粉笔声和他的评讲声持续几分钟,江露边听边看,思路骤然清晰。
她不自觉拍起了手,由衷感叹:“醍醐灌顶呀!陆老师!”
说罢便要掏出纸笔抄下来,陆谦阻止:“太晚了,明天我把整套题目的答案和解法写给你。”
江露摸摸额头,不好意思道:“这太麻烦你了吧。”
“不麻烦,”他把空试卷卷起拿在手中,歪头看她,“现在江同学可以安心回家了吗?”
两人视线对上,日光灯软化了他的棱角,落下星点柔白在他的头发和脸上,浓眉深眸里像化了一汪池水。
江露面热,把视线挪开,“好,我们回家。”
“嗯,我们回家。”
*
校园已经空了,还是那天的一车两人,他们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扯长,比那天台阶上的距离更近一些。
江露的发香是清雅的姜花味道,风拂过,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陆谦鼻底。
她还在小声地说刚才那道题,认真分析自己做错的原因。
陆谦偏眼看她的发顶与侧脸,想要屏住呼吸和愈发加快的心跳。
但心已动,怎可能轻易作停?
一只小虫粘上江露的发尾,他抬手帮她取下。
江露扭头,“诶?”
陆谦把在他指尖上挣扎的小虫给她看,笑,轻吹一口气把小虫吹远。
“走吧,我们回家。”他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