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青年说完,伸手和摄像机打了个招呼,那摄像机里立刻传来导演的声音。“小寻,你帮小陆把手机上交一下。”导演见陆筱眠还在发愣,坐在后排不为所动,于是操控着摄像机,让名叫小寻的长发青年帮忙。长发青年小寻动作很快,一伸手就把陆筱眠的手机拿了过来,直接放到摄像机下的小袋子里。随后自由摄像机从后排移动到前排,直接把陆筱眠的手机通过一个小口,递给封闭的驾驶室。这时候陆筱眠才发现,这大巴里的设备被改造过。比如大巴顶上安装的自由摄像机,这肯定不是原装的东西。还有大巴最前边驾驶员所在的空间与后排空间之间,竖起了一道隔板,后面的人根本过不去,只能通过一个长方形的小窗口来传递东西。还有大巴所有的玻璃都是漆黑一片,那种黑色像浓墨,能彻底阻挡外这的阳光,与普通的防晒膜完全不同。陆筱眠正观察着车里的情况,就听收走手机的导演,通过车顶的摄像机提醒他道,“看你挺疲惫的才没叫醒你,但是十个人里就数你这贡献的少,你得好好表现啊,到时候后期剪辑才能出效果。”“嗯。”陆筱眠是个现实主义者,导演现在是他的财神爷,财神爷发话他没道理不听。只是听完导演的话,陆筱眠随意打量了下车里的情况,一头雾水的看向前排的长发青年。“参加录制的只有十个人?”陆筱眠问。“对呀。”长发青年不明所以的看向陆筱眠,不明白这个刚才睡得昏天暗地的人,为什么突然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怎么了?”长发青年伸手在陆筱眠的眼前晃了晃。他不解的看着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的陆筱眠是怎么回事。“你这人好怪哦!”长发青年趴在椅背上小声的抱怨着,却不知道陆筱眠从他的背部看过去,整个大巴车里虽然都是一人一座的坐着,但人数绝对不止十个。1,2,39,10,1115,16。整整比导演和名为小寻的青年所说的人数多出6个人。陆筱眠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心里一阵阵的发寒。最近几天他碰上过太多类似的事情。大半夜被一群黑猫追也就算了,他还碰上了烧纸和老太太。隔天他还撞上一个穿白衣的在空中飘的女子,吓得他差点魂都没了。后来在网吧的时候,他还看到无人操作就在自己动的电脑和游戏。如果说三天前陆筱眠的思想还是偏向唯物主义的胆小无神论者,那么这三天里的各种经历,让他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看不到的不一定不存在,但看得到的一定是存在的。他现在见到这些脏东西都有种本能的直觉。比如会感觉到周身变冷。比如会觉血液逆流呼吸困难。“嘶呼,嘶”陆筱眠努力保持着呼吸正常,不去引起那些东西的注意。但他控制不住手脚瞬间冰凉的反应,整个人如同坠落冰窖。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最近几天开始,他的周围全遇到类似的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陆筱眠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背包,伸手去背包里摸那个封着的佛牌盒子。他包里的东西也不算多,但那盒子极小,只有婴儿拳头大小,陆筱眠摸了好一阵才摸到,在摸到盒子的瞬间,他直接用指甲划开了封住佛牌的那张封印。在他看不到的背包里,封印上的红色朱砂纹印在被划开的瞬间淡去许多。像一张新鲜的符印突然间经历了数十年的岁月变得陈旧模糊。陆筱眠看不到这些,他划开封印后,直接打开盒子,从里边摸出了那枚佛牌。佛牌一到手中,陆筱眠就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手间窜向手臂,直达他的心脏。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捏紧了他的心脏般,让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挣动了一下,这一下却让他不小心碰到了包里的另一个东西,那张黑红色的古老婚契。那张婚契的纸张极为稀有,纸质坚硬而薄,锋利的边缘在这一瞬间直接划破了陆筱眠的手指。“嘶~~”一道血口立刻呈现,那道血痕中所渗出来的血不多,但被划破的微疼感令陆筱眠轻嗤一声,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能感觉得到,坐在大巴车前边的十几个人全都齐齐的回头向他看来。不行,不能抬头!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无形的无数道冰冷的诡异的视线向陆筱眠席卷而来,陆筱眠害怕得手指都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