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镜不以为然,但胜在听话,果真老老实实请了假,然后问杜长闻:“你要留在家陪我吗?”
杜长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要上班。”对这种小学生似的无赖行径并不纵容。
“好吧,我只是随便问问。”
彼时他们谁都没把这场小感冒当回事。
结果杜长闻当天晚上下班回家,在床上找到抱着一团被子半埋着头的夏镜时,就见他不自觉地微皱着眉头,满面红晕,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杜长闻以为他睡着了,探手想去试一试额头的温度,手刚碰到滚烫的皮肤就被夏镜抓住。
“我以为你睡了。”
到这时夏镜才抬了抬头,睁开眼问:“几点了?”嗓音明显也不对劲。
“八点多,你躺了一天?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唔,不记得了。”夏镜说完又将头埋进杜长闻掌心,话音变得含糊:“你手真凉快。”
见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又要继续睡,杜长闻只能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先起来,去医院看看。”
几秒钟后,见夏镜并不回应,杜长闻就抽出手,强行将他从床上扒下来,拖出门塞进车里,往医院去了。
在医院折腾一番,总算确认不是什么大事,医生指了指四周明显都是咳嗽发热的病人,告诉他们:“最近感冒的人确实多,不用紧张,其实在家休息几天一样能好。”
话里话外都是“赶紧走”的意思。
夏镜虽然烧得迷迷糊糊,还是听明白了,心想杜长闻也有吃瘪的时候,即使身体发软站都站不稳了,还是靠在一边嗤嗤地笑了几声。
杜长闻不与病人计较,跟医生说:“我是看他病得急,又烧得不轻,还是看一看放心。”
医生点了点头:“这种感冒啊,病得急,往往好得也快,回去多休息多喝水吧,说不定第二天就好转了。”
于是杜长闻道了谢,提着感冒药,将依旧面带笑意的夏镜又带回了家。
可惜这回医生算是说错了。
到了第二天,夏镜依旧在发烧,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早上起床的时候更是腿一软,差点没摔个跟头。
杜长闻见他这副模样,只好请了假在家陪着。
其实夏镜也不是没生过病,独自生活这么多年,哪次不是自己挺过来的,严重时也做过强撑病体打120等着被人抬进医院的尴尬事——不是因为情况多危急,只是病重到某个限度,不知道会不会恶化,又没体力奔赴医院排毒挂号验血,倒还真的是打120最方便。
但这一次有人作陪,他乐得万事不管,并且主动添了许多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