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用认真的眼神与她对视:“其实,你也不肯相信,是我爹行刺先帝的吧。你若当真确信,只怕早就提刀杀到南阳去找我报仇了。”
江酌擅离南阳玉带园,已经在京城潜伏了一些日子。起初,他听了传言,以为金玉郡主软弱好色,早忘了父仇,直至湖中相遇,他看破对方的身份,才怀疑传言不实。前几日,他命属下去好好查了查这位“荒唐郡主”,倒也没传言中那般荒唐,只是嘴巴不饶人。
阮筱朦确实认为父皇和南阳王江怀之间,当是另有隐情,却说道:“查明真相前,我谁都不信。”
“我也想知道真相,不如,咱们合作。”
他俩一个想报仇,一个想证明父亲的清白,在这件事上,俩人确实有共同目标。
阮筱朦想了想,江酌能神鬼不知地隐藏在京城,还能把她被退婚的前因后果查得那样清楚,定然是有自己的势力。她问:“我有什么值得你合作?”
“朝廷和江湖上的事,我都可以自己查。但是关于先帝的案子,难知详情。当时,皇上下旨由大理寺卿秘密调查,所有相关的卷宗也都藏在大理寺的密室里。可惜,连他也一筹莫展。”
大理寺卿,太子太傅楚瞻之子,楚蓦。
据说,楚蓦年纪轻轻便掌天下刑狱,他聪明严谨,在他手中从没出过冤案。做为书中的原男主,他是个玉树临风、才绝天下、明辨是非,神一样的存在。
只是,阮筱朦私下觉得,他这种做事太严谨,原则性太强的人,难免就有点……古板。
她撇了下嘴:“那你应该去找楚蓦合作,找我做什么?”
“你也是知道他那个人的,执法严明,铁面无私。我是疑凶之子,又违抗皇命擅离玉带园,若见了面,他是官我是贼,只怕我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要先去尝尝牢饭的滋味。”
阮筱朦也有同感,她知道原主的下场,在那位大义凛然的楚大人面前,反派和贼差不多。所以,她对楚蓦有心理阴影,穿书以来一直躲他远远的,没事绝不敢往上凑。
她正想着,就听江酌又说:“金玉郡主反正也是……侠名远扬,你如果厚着脸皮贴上去,楚蓦念一念旧识的情分,说不定还能让你探听出有用的消息。”
“……”侠名远扬?是臭名远扬吧?阮筱朦瞪着杏目,气得跳脚:“为了探听出消息,你倒是真能把我豁出去!”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面如冠玉,笑如春风,“何况,你又不是我家孩子,我有什么舍不得?”
阮筱朦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长这么好看的男人,说起话来就没一句中听的,字字扎心?
这人说话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不过阮筱朦静下心想想,他说的有道理,想弄清真相,她就绕不开楚蓦。
躲是躲不过的,该面对的人和事,她都必须面对。
“你也不必急着答复我,慢慢考虑。”他睨了一眼,“这段时间,你还是多练练功夫,也省得到时候,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不要面子的么?“谁说我功夫不好?我在赛蓬莱学武时,轻功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