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沈木弯下身子,喊了喊出神的颜霁泽。
太医行了一礼,汇报道:“皇上,歆嫔娘娘是因食用了苞米所致的过敏,并无性命之忧。老臣施了针,娘娘现下已无大碍,片刻后便能苏醒。”
听到这里,贵妃收回了手,抢先一步问道:“这倒怪了,歆嫔对苞米过敏众所周知,怎会误食了苞米而过敏呢?”她看向景月槐,一双漂亮的眼中却透出阴狠光芒。
原本好好的歆嫔突然过敏,还险些因此丧命。她一向跋扈目中无人,又在歆嫔出事前后这般“做贼心虚”,自然是第一怀疑对象。
于是,景月槐也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颜霁泽的目光锐利,贵妃眼神阴狠,她就干脆低下头谁也不看。
解释几句或许还能减罪,但瞧见她这般无所谓的样子,颜霁泽气的快要炸了毛。
他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竟未先询问歆嫔的状况,反倒冲景月槐道:“武妃当时就在歆嫔身旁,可有瞧见什么?你说的清楚些,朕也好还你清白。”
还清白呢,一会就有小宫女来指证她了。
果不其然的,景月槐才刚要说话,沈木便轻声的截了胡:“皇上,已将负责歆嫔娘娘膳食的宫女带来了。”
贵妃的哼笑声落入景月槐耳中,她叹气,刚直起来没半刻的腰又弯了下去。
奴婢只看见武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去往了御膳房,其余的奴婢就不知道了。景月槐一边在心中模拟着宫女的台词,一边想着该如何认罪。
颜霁泽道:“在来桃花殿前,你可曾瞧见有人动了歆嫔的饭菜?”
小宫女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只在路上遇见了……遇见了武妃娘娘身边的人。”
“你这奴才,可莫要瞎说!”贵妃厉声喝道,吓得小宫女一抖。她瞧着脸色越发难看的颜霁泽,看似相帮实则落井下石道:“武妃妹妹一向为人和善,又颇得皇上恩宠,怎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见势,瑶贵人帮腔道:“武妃娘娘虽颇得圣宠,但论恩宠哪比得过歆嫔?不会是娘娘错了主意,一时糊涂……”
其实这时,景月槐本该闹脾气大喊冤枉的。只不过,既然无论如何错都会是她的,她也就懒得多费口舌了。
桌上的琉璃盏不知为何突然碎掉了,颜霁泽阴着脸,视线落在了景月槐身上。他眯眼,又道:“你瞧见了武妃身旁的谁?”
小宫女叩首在地,声音越来越小:“是,是武妃娘娘身旁的杏儿。”
杏儿?景月槐的脑子飞快转动了一下。
“你作何解释,武妃。”
杏儿好像是从皇后那里捞来的人。
当时皇后嫌宫里人多,就把杏儿赐给了她。也正因为是皇后给的人,她才敢放心的让杏儿伺候。
要知道,皇后可是出了名的佛系,原主之所以会被人利用犯下许多事,跟皇后不愿意管理后宫也有不少关系。
“武妃!”
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得景月槐一抖,她错愕的抬起头,看到了颜霁泽深如汪洋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