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她之前曾悄悄让兰秋去送了些小玩意,奈何大爷一个都没瞧上眼。不过丑成那个样,瞧不上眼也正常。
“唉。”景月槐掂了掂手中的木块,拿炭笔开始画轮廓。
宫城渐入夜,各处都覆上了一层薄霜。
伏龙殿传出阵阵琴声,却难平颜霁泽的心绪。他看着摇曳的烛火,手指断断续续地敲着桌面。
武妃多年来一直被贵妃所利用,如今冒的这般快是为何……
且她显然藏身厨房,素来不说谎的歆嫔竟会为了她欺瞒于他。哼,宫人太少忙不过来,真是个好由头啊。今日若非沈木赶来,定要治她个欺君之罪。
“好了。”颜霁泽起身,稍稍舒展筋骨,“夜深露重,又积雪路滑。你身子弱,别再染上风寒。朕命人送你回去,沈木——”
歆嫔起身,屈膝一礼:“多谢皇上。”
沈木应声而入:“皇上,有何吩咐?”
颜霁泽拍了拍软塌上的狼毫披风,道:“你亲自送歆嫔回宫。还有,回来时去一趟廷司,寻几个太监宫女,朕留着有用。”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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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每天飞来飞去的就听了堆屁话?你个呆头鹦鹉,那狗皇帝就没悄悄跟人说话有关景家的事吗?”
“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景月槐叹气,将刻坏的木头塞回箱中:“我好不容易开个挂,还不能多掌握点情报吗?知道的多点,我也好多活几天啊。”
系统一翻白眼,低头蹭了蹭自己的羽毛:“好奇害死猫,你不知道吗?掌握的多也得你记得住才行,还是赶紧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三天后的宴会如何吧。”
主意?早就有了。
她拍了拍一旁装着各式玩意的木箱,拿出了一块稍有弧度的薄木板:“既然贵妃说我身强力壮让我舞剑,我把这木板往膝盖上一绑装个瘸子不就行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总不能欺负我一个残障人士吧?”
瞧着那细细打磨过的木板,系统点头,附和道:“脑残也算的话,的确。”
兰秋于子时惊醒,只听得寝殿传来阵阵声响。她拢衣慌张赶去时,只瞧见烛光洒在院中,映着一人一鹦鹉的影子。
颜霁泽注视着炭盆重的兽金碳,仍未就寝。他摩挲着手中的信纸,脸色阴沉的可怕。
劳兄长牵挂,小妹风寒已愈。只是近来宫中太多变化,还请兄长莫再请旨入宫,以免惹皇上疑心。月槐敬上。
难怪再未寻见过景觅风的把柄,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