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唐淼应声,耐心等待他经历过最初的那一阵痛,一旁的学生也在焦急地道歉说话。
过了一会儿,唐淼问:“能起来吗?”
没有回答,可能他情况并不好。
半晌。
“唐淼……”他道。
“嗯?”
“我不逼你了。”
安静。
掰下他一只手,他的掌心是触目惊心的血红。
唐淼慌了:“起来!去医院。”
“帮我带上卫衣帽。”
这个时候,他还在想他的卫衣帽。
唐淼照做。
他慢慢站起身,用卫衣帽子遮掩头部,一只手还掩住口鼻。
唐淼想要认真看他,他率先离开了,离开时高大的身影还狼狈地踉跄两步。
跟在他身后,唐淼一直担忧地看他。
他不喊疼,也不说话,只有手上的血红在告诉她,他并不好受。
经过学校一个小小的药店,他停下脚步:“麻烦帮我买一个口罩。”
唐淼去药店买了口罩和棉签药水,递给他时,他只接了一袋口罩。
他背过身拆开口罩包装,等带上一个口罩后,才转过身看向她。
唐淼这时才注意到,他的额头也磕出血了,血沿着眉尾滑下,看起来那么狼狈。
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男生时,他阳光、帅气、身上更有说不出的优质气息,唐淼知道那就不是普通家庭才孕育出这样气质出众又傲然的男生,这样的男生现在满身血污地站在她面前,而眼里还带着黯然的光。
想必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都会有人给他,所以对她才会那样心有不甘吧。
打开消毒水冲洗他手心的血污,唐淼道:“试试吧。”
他在看她,一次性医用口罩掩盖了他一半的脸,唐淼看不出他的表情。
“先试一试,可能你会发现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用消毒水帮他冲洗手上的血迹,唐淼刚要给他清理额头的血迹,他上前抱紧她,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趴在主人肩头急需抚慰,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真的?”他问。
唐淼:“什么?”
“你答应我了。”
“嗯。”
“因为我刚才摔了,所以你在同情我?”
“不是。”
“那为什么突然改口?”
他在追根问底。
唐淼心境有点复杂,她也说不明白什么缘由,只是看他因为要追她摔倒受伤,心的某一处被触动了一下。
那种感觉很奇妙,她从未想过这世界上还会有一个人因为她而狼狈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