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靠进他的怀里,“我昨夜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去了京城,做了大官,然后不要我了。”
“不会的,我不会不要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书生抱紧将离。
“嗯。我知道的。”她把脸窝进书生怀里,让人看不见表情。
书生感知到她似乎不太开心,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背。
一晃两年过去了,又回到了书生要离开的时间点。
那日,将离站在村口目送书生远去,直至她的背影消失,直至黄昏,她才离开。
然而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一把火烧了书生的家,看着大火熊熊燃烧,她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厉、悲痛,甚至有些疯狂。
此时整个村子里的人皆已消失,将离自纵火后也再没出过门。
三年后,有个士兵模样的人敲开了将离的家门,告诉她,书生在战场上挣得军功,已经被升为将军,他在京城很好,而且有了另一个想娶的姑娘,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希望她不要来打扰他,也希望她能另觅良婿。
第16章
将离面无表情的将士兵送出门外,对着虚空中的某一处说:“都这么久了,你们也该出来了吧!”
话毕,云栗清珩就从虚空中闪现出来。
“你们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害人吗,现在明白了吗?我对付的都是些负心汉。”
云里直觉清珩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她默默地摇头,而正如她所想,清珩对将离说:“不是这个。”
“哦?”将离皱眉,“那你想知道什么?”
“算了,不想知道。”不等清珩开口,将离就不耐烦道。她径直进了屋子里,用被子蒙住头,睡觉。
云栗清珩向着土地庙方向走去,幻境中的这段时间,她们一直住在那儿。其实这里说是三年,实际上幻境中也不过是一个月,毕竟将离自己,也不愿把从前的事事无巨细地再经历一遍,幻境中所展现的只有将离最喜欢和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当然,重来一遍的将离也没有照着记忆走,比如她不受控制的放火。
经过今天这一番,云栗彻底明白灵州城闹鬼事件的缘由了。所有被闹鬼的人都是负心汉,将离会幻化成当初被负之人的模样。然后暗示人们提起被负之人,并在人们想到被负之人时出现。
比如何晔与李氏,那天李氏之所以被罚跪佛堂就是因为提起白兰。将离先在她周围弄出各种与白兰相关的东西,诱导李氏在何晔面前提起白兰,又施法,让何晔变得暴躁易怒。李氏被何晔罚的时候,就是将离出场的时候。
将离不愿意让负心汉死得太舒服,同时也明白直接杀负心汉对她自己是极度不利的。于是他选择让负心汉精神崩溃而亡。
想通了这个关节后云栗又仔细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她发现有些奇怪的地方。
“清珩,你有没有觉得将离的情绪不太对?”
“嗯。过于平静,或许是麻木了。”
原来悲伤得太深就会麻木吗?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将离很让人心疼,她本来也是一只怀着少女心事的好妖啊!
“其实……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清珩轻轻地说。
“嗯?”云栗歪着头看清珩,清珩却不再说下去。
她只好自己回想所有发生的事,所有的事情都很明朗,唯有一件事情不可确认,就是士兵的话是否真实可信。
若是可信,那书生就真的负了将离;如果不可信,那这件事就有多种可能。
根据最近清珩给云栗读的两本话本来说,云栗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有两种。一是书生死了,但他不想将离一辈子等她,就拖士兵骗她,毕竟恨比无望的爱要好;二是书生没死,真的做了将军,到了京城,他一时无法回乡,便命士兵接将离过来,可是士兵被一个喜欢书生的小姐收买,颠倒了书生的话,并回去告诉书生将离已结婚生子,于是两人因误会而生生错过。
第17章
当然,无论哪一种猜想成立,将离都无权处决负心汉,清珩不拦着她,大概一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二是他也看那些人不爽吧。
现在这种情况,云栗觉得,查出书生背信弃义的真相才是让清珩尽早从将离口中得到想知道的东西的最佳办法。
土地庙前,云栗扯了扯清珩的衣袖,“我们能不能查到书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珩停下来,“为什么?”
“这样也许能让将离心甘情愿地说出你想知道的东西。”
清珩唇角微勾,揉揉云栗的脑袋,“其实那些事情她说不说都无所谓。”
“啊?”那你在这里待一个多月干什么啊?
清珩看出云栗所想,“我只是有些好奇。不过现在查清书生真相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