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笑得一脸幸福,看得慕容紫英直想撬开他的脑壳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塞满了兔毛。
结果到最后他还是容忍下来了。
兔皮骚味腥味重,硝完了前几天还有药水的味道,挂在阳台上,夏天时四面通风弄得屋子里很不是气味。慕容紫英屡屡有冲动把那些兔子皮统统收下去拿到外面一把火烧了,到最后究竟也没烧,只是三不五时勒令云天河趁着天气好把兔子皮拿到楼下空场上晾,让屋子换换空气,等晚上再收回来。
云天河那个呆瓜就是有种让人没法对他发作的特殊能力。等他反应回来就都只剩下时候算账的份儿了。
事后算账,可以攒起来让玄霄替他算!
突然想到还有这样的解决办法,慕容紫英忽然间心情大好,看云天河慢手慢脚收着东西还时不时撞翻某个方便面箱子也不生气了,抱着一大兜衣服掂掂口袋里的硬币就转了出去。
生活处把学生寝室闹了个鸡飞狗跳,说是学院总部的高级领导也要跟着来视察,寝室不让留人衣服也不让晾??云天河从来没见过这等阵仗,跟纠结于豆腐块被子的慕容紫英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子,最后决定衣服洗好之后晾到寝室楼后面去,他搬着板凳下去看衣服。慕容紫英没说什么,塞给他一本笔记一瓶子白水拍拍肩膀把人轰了出去,然后气势万千看着终于闪亮起来的寝室,长叹一气,认命地拎起脱水到了板结程度的拖布,端着盆子泼了水直接上去拖。
慕容紫英不知道女生寝室那边情况如何,把屋子收拾到接近于无人入住状态后他把门一锁就转移到图书馆去了。
晚上回来时发现云天河在楼下角落里支了炉架炖红烧肉,香飘十数米,路人经过闻得到香气找不到人,个个流着口水或转战食堂或飞速钻回寝室。
然后中午时洗好的衣服依然晾在那里,慕容紫英定睛细看,这才明白之所以找不到人是因为云天河正躲在一个巨大的被罩后面炖肉。
顿时脑门上升起团团乌云……
被各种近似于科幻小说的陈年旧事和混乱推测折磨了整整一下午的慕容冰山,在云天河这个雷管的催化之下,终于,华丽丽地引爆了。
“云、天、河!你还记不记着我的话了!丢脸在寝室里丢就够了,不要丢到外面来!”
下一秒云天河灰头土脸从被罩下面钻出来,刚刚洗干净的被罩被他油手一摸顿时又闪现出一个油光光熠熠闪亮的大手印。
慕容紫英开始捋袖子。语气平缓下来,却咬牙切齿更添了三分怒意。
“云、天、河……不要以为洗衣机洗的衣服就不算劳力了……这个被罩回去你负责……”
某个呆瓜野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还以为慕容紫英只是平时忍无可忍之际的小爆发,抬手挠着脑袋笑哈哈就扑了过来。
“哎,紫英你回来啦?夙莘师姐托人送了条狗来我们晚上又能加餐啦,你放心这回不会熏到屋子了,我直接在外面煮的!怎么样我很听你的话吧紫英?”
“很、听、话!”某野人还在扑过来的进程中慕容紫英已经举起了拳头,骨节捏得吱嘎作响,只等着一拳掀过去。
然后就在某野人即将血溅当场的危机时刻,一双手臂及时扯下了将要行凶的暴怒之拳,与此同时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从侧面直直就扑了过来……在两方夹击之下某暴走冰山当场扑街。
面对着恰好经过的两个路人好奇的目光,柳梦璃落落大方而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然后优雅地抬起纤纤玉手,将那个已经惨遭油手荼毒的被罩轻轻一扯。
韩菱纱动作利落摸爬滚打地从床单下面拱了出来,顺脚往后一踹然后拽住床单的一个角跟牵着另一个角的柳梦璃合流,扎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被罩下面两个不明物体持续混战中。
韩菱纱扑到红烧狗肉的锅子旁边,掂起云天河用的厨师大勺舀起一勺汤……
柳梦璃的手机响了起来。巧笑嫣然的淑女悠悠转过身去,饭店的外送员踩着摩托车踏板正停在五米之外。
当云天河最后一个从已经被蹂躏得面目全非的被罩下面钻出来的时候,连带他晾的内衣在内,整个楼下空地已经被清过场了,曾经拥有的种种痕迹统统消失。
楼上寝室的窗户里透出炫目的莹白色灯光,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在对他挥着手,长长的发在夜风中如旗帜招展。
“美貌校医神秘失踪,痴情野人丧魂落魄”
刚刚在本子新的一页上写好这样一个标题,整间屋子就在一瞬间陷入深沉的黑暗。韩菱纱惊悚地抬起头,正正看见慕容紫英垂落下来的手以灵活的动作旋开手电,于是一线白光刺入到中央好不容易清出来的空地上,诡谲灵异的气氛顿时蒸蒸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