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暗暗的一夜过去了,这一夜又是我从梦回中惊醒似曾反省自己。自己曾经造过的爱情底线的事,被无意间透伤的姑娘。有时独凭一时得意忘形做过的不应该。觉得自己对不起太多生命中的路人。总觉得我的人际关系网漏洞百出,有好多人因时间的推移淡忘。
太阳懒散的从地平线升起来,这座城市从平等的沉睡中苏醒,进入了玄机的一天。
今天彻底没心思上班,一晚的恶梦捣扰是我眼皮困惑的都抬不起,细回味一夜,原来人生睡觉都那么累。电话在哪个角落开始烦人的嘶叫,他妈真不是时候,我下意识暗示自己是不是小白有消息了。
一下睡意全无,jing神抖擞,清醒无比的翻床倒被找手机。手机拿到手中一看是豆腐先生打来的,一下失望的空虚。这家伙这段时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愣了分秒才按下通话键。
我对着电话说:"喂,怎么了,大清早死人了吗?"
他在那边嘶笑说:"大清早口这么臭,还跟懒猪似的在死睡吗?"
我说:"就是,怎么呢?"
他正经起来说:"今天是个难得好天气,我不想错过,不要上班去疏散一下杂乱的心情。看你多愁善感的样,一起去吧?我就在楼下。"
我说:"去哪儿?"
他说:"去中山路大型购物广场,看一下别人怎么花钱的,体验一下大都市的消费生活。"
我说:"那好,我舍命陪君子,你在楼下等我。"
他嘱咐说:"你速度点,别恋床。"
刘欣这几天上班及早,说是广告公司接了大单子。已是深秋,秋高气寒,冬天随时都会来临,我想有中意的衣服给她选一件,让她不那么寒酸的每天穿的单衫或职业装在凛风中钻来钻去。
起床后我怕他等急,就毛毛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出门时天气阳光四溢,很柔和的照耀着这座城市。豆腐先生身着一件黑se的风衣,还是去年家乐福打折买的名牌。口里嚼着绿箭口香糖,双手插衣兜,耸耸肩,整个人jing神的像个sao鸡公。
他目光诡异的扫视我一圈:"你穿这么少?"
我很漠然说:"今天很冷吗?
他一脸正经说:"别忘了,这个季节的阳光会骗人的。"
我又一次漠然说:"现在谁不骗人,就连人都骗人,更何况自然现象。"
我和豆腐走到路边,像所有挤公车的人一样,挤挤撞撞上了车,车内空气异常噪杂,异常拥挤。最后上车的是一个独腿高大的残疾中年人,双手握着拐杖一瘸一瘸的,周围有两个好心人忙的搀扶,他却说:"谢谢,我可以。"上了车有座的人纷纷让位,他有一次说:"谢谢,我可以。"说着两个胳膊肘扶在了两侧的扶杆上,高大的站立在那里威严的像个枪杆。看来残疾人也不愿让人认为他不行。
豆腐先生贴近我叹息一声:"唉!看来又要掏钱了。"
我说:"你说是他?"
他点头:"就是,还能有谁?"
我说:"不会吧!他是为了争取年轻的颜面。"
豆腐不屑的轻笑一下,没有过多解释。
突然,中年残疾人滔滔不绝起来,声音响亮的像个小音箱,响亮中带着几分悲沧:"人这一辈子,有钱也好,富贵也罢,只要在这个世上平平安安就是福,我祝大家,五福临门,大富大贵。在这个车上,大哥、大嫂、兄弟姐妹都是万福之人,请关注一下我这个可怜的残疾人吧!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掏出你口袋中的零钱给我一丁点照顾吧!"
豆腐低声:"看到了吧!"
我轻笑的点头附和。
这一番话后大家都发慈悲了,你一块,他两块,我三块的掏出了钱,那残疾人伸出熊掌般的大手不客气地开始收钱了。车里顿时安静的剩下他的答谢声。很快轮到我和豆腐了,我还没来得及掏出钱夹,豆腐递给我两元准备好的钱,说:"不用掏了,我有。"一番下来,整个车上所发慈悲的"善款"最多的没超过十元,最少的没底于五角,因为大家知道五角钱掉地上都没人愿意弯腰伸手去捡。
经过几站后,终于到了中山路。有好多乘客也相继下了车。残疾人也尾随其后。
下车后,豆腐边走边斜漂了一眼残疾人说:"这个世道被逼的连讨生活的残疾人智商都学高了,大街马路上乞讨不上就上公交。"
我顺从说:"就是,一车至少四十几号人,每人一块钱,都能收四十多,更何况好面子的不止一块,不到半小时就讨走好几十。"
他说:"就是,比老子上班都可靠,老子一天死加班才多少钱,还得下气地像个孙子,说不定这家伙又上另一趟公车呢!"
我们都下意识的回头确定了一下,结果确定无疑。
天空突然像挡了一块大沙网变得yin沉起来一丝阳光都没有了,一阵可恶的寒风夹杂着碎雪花从豆腐脸庞划过,冬天完完全全踏踏实实到来了,豆腐停滞在风中。
突然说:“要下雪了。”
我肯定:“就是。”
他怨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遇上这垃圾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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