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辰侧身,不敢受礼:“快起来,奶妈,别这样。”
老妇人显然还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还能出宫,看看我的孩子。”
“如果不是你,我和翊儿怕是活不到今天的。”
“您言重了。”老妇人抹了两把眼泪,往事历历在目,原本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孩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光阴荏苒,人的容貌会改变,但是有些感情是变不了的,“以后,七皇子在宫里总算也有了依靠。”
“奶妈,您知道翊儿去哪里了吗?”
从回来到现在,他打听了很久,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
“七皇子啊。。。。。。”
张佑之踩着小碎步急急地赶来,一脸焦灼:“六皇子,晚宴已经备好了,您赶紧去殿里叩谢吧。”
老妇人闻言,也帮着催促,推推洛君辰:“快去吧,快去吧,莫要让别人等久了。”
行完了叩谢礼,洛靖率众人进了大殿中,坐上主位:“众爱卿不必掬礼。”
“诸位能来参加今日的庆功宴,君辰深表感激。只是这几年来常在宫外,诸多朝纲里的事情皆不清楚,日后还望诸位多加关照才是,我先干为敬!”
洛君辰谦和有礼的一番话不乏拉拢人心之意,他洛君辰常年不在朝纲,过去所为他不计较,只看中各位将来所做的一切。
“好了,辰儿,你过来坐这里,舒妃坐这里。”
洛靖指了指手,将母子二人分别安排在了左右手边最靠近自己的地方,而王后和太子则被不合常理地安排在了下面,不免又引起了一阵非议。
张佑之贴着洛靖的耳朵脸上是浓重的焦急之色,道:“王上,七皇子回来了。”
“回来了便让他换了衣服过来,刚好赶上了庆功宴。”
洛靖不耐烦的瞪了张佑之一眼,这点小事莫非也要自己亲自下达口喻吗?
“王上,这恐怕不行啊。”张佑之为难地张望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喝得还算尽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七皇子刚回到锦程殿便晕了过去,而且高烧不退。”
“既然还能自己回来,应该不是什么会死的病。”洛靖更加不耐,非要在这个时候出乱子,“由他去吧,待庆功宴后让御医过去看看便是了。”
“可是,王上,七皇子病得很厉害,怕是传染了瘟疫啊。”
张佑之心中一痛,如果没有请到王令,是叫不走来参加宴席的太医的。
“先封锁锦程殿,任何人不得入内,在太医确诊前不得有任何人接触,以防瘟疫扩散。”洛靖怒意横生,口气越发不好,“你也下去吧,文武百官都还在,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张佑之无奈,只得退下,按照洛靖的意思去传达旨意。
临走前,他不安地望了望床上面色惨白、呛咳不已的洛君翊,叹息了一声,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锦程殿的所有俾女奴才皆被派去其他院落暂住帮忙,门窗全部被封锁,灯光全无,仿佛那只是一座空荡荡的院落,从未有人在里面生活过,与此刻正是热闹的宫廷格格不入。
洛君翊浑身忽冷忽热,难受至极,而喉咙又因为咳嗽而干哑的厉害,无意识道:“小路子,水,咳咳咳,水。。。。。。”
不知过了多久依旧没人出现,洛君翊只得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这才发现屋内一片昏暗,唯有窗外不时地出现几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