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清蒸熊掌怎么还有一股药味?”单守德夹了一块,皱着眉头吧咂吧咂嘴,感觉有些古怪却又回味无穷,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是兴德居这里秘制的吧!清蒸熊掌做成这种味道我可还是第一次吃到!”
“那马文风的事情,单大人到底怎么处置?”沈重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开口问道。
“我还是那个主意!”单守德重重将酒壶在桌上一墩,眉毛一扬说道:“这州衙之中,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话说到这个份上,单守德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沈重看着单守德,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无奈,在没有足够的把握掌握全局的时候,居然就公然叫板,虽然他是朝廷任命的正牌知州,但如果真让马文风就这么撂了挑子的话,恐怕整个蔚州城都要乱成一团了。
到时候蔚州一片大乱,蔚州的百姓要受苦,最终上边要是怪罪下来的话,恐怕倒霉的还是他单守德。
“既然单大人如此决定,沈某便也不再相劝!单大人有什么需要用到沈某的话,尽管开口!”沈重还记挂着白天在金河寺的事情,离席说道,“单大人,我还有些事情,今天就少陪了!”
“恩,走吧,走吧!”单守德摆了摆手,又将一杯酒倒入口中,酒入愁肠,单守德醉眼惺忪,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大了,“复生,你就看着吧!明天我就卸磨杀马,也让他见识见识我单守德的厉害!”
“是,单大人,酒多伤身,你也少饮几杯。”看单守德的样子,今天晚上恐怕要一醉方休了,沈重又嘱咐了单守德两句,交代守在门口的两个差人照顾好他们大人,便信步走下楼来。
“沈公子这就走了?”万得禄正在二楼忙活着,看到沈重忙跟在身后送了出来,嘴上还殷勤问道,“刚才上的那道熊掌沈公子觉得怎么样?”
沈重搪塞道:“我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万得禄一直跟到了门口,极力挽留道:“沈公子应该再尝一尝,那么肥美的熊掌可是不多见的!”
“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做,改天一定会再来兴德居,品尝你这道清蒸熊掌!”沈重摆了摆手,“万掌柜少送!”
从兴德居出来,凉风一激,顿时感觉脑袋有些发胀,想起自己刚才吃的那一口熊掌,感觉胃中有些恶心,沈重连忙戴上风帽,紧了紧衣服,吃了这么油腻的东西,可千万别受风着了凉才好。
选了一条小路一路向北,沈重并没有回家,而是走到了蔚州城北的锦衣卫驻扎的那户人家。李泽带着锦衣卫南下之后,锦衣卫在蔚州的办公处并没有改变,现在陈汉带着手下的十个校尉,还是住在这户人家中。
今天在金河寺发生的事情,沈重要和陈汉商议一下,争取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俞河晏的画像,调查清楚他和孩童失踪案的关系。另外,还要派人去查一查从金河寺下山的那些孩子的下落。
如果真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的话,那么俞河晏很有可能就会牵扯出孩童失踪案的主谋,甚至扯出白莲教来。
这几天陈汉带着手下的锦衣卫也没闲着,当天南城门被she杀的那个乔装成小贩的放风人,现在已经查明了身份,是南城的一个苦哈哈出身,靠跑码头扛活挣钱,一个鳏夫带着女儿,居住在城墙根处的一个小草棚中,那女孩还小,根本不知道父亲的什么事情,问周围的住户,也只知道这鳏夫是前些ri子搬到这里来的,至于具体情况,大多也并不清楚。
线索到这里便又算断了,陈汉几人又继续暗查了几天,到底是谁下的毒手,还是毫无头绪。
沈重虽然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来路,但凭心中的感觉,已经笃定了此人的白莲教身份,如果俞河晏也是白莲教中人的话,想来城南这一片的贫民中,应该还会有他们不少的教众。
和陈汉又商议了一会,沈重感觉一阵头晕,想来是酒劲上来了,便告辞了陈汉,出门之后径自回到了沈宅,一头栽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