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如果你对这件事没有兴趣,还希望你将抗体交给魏老师。&rdo;
卡纸只有小小的一张,宋林读了两遍,视线停留在落款的&ldo;爱你&rdo;两个字上。
老魏和郑暄都很识相的坐在另一边,等他的情绪渐渐平静。
宋林垂眸把卡纸放进信封,拿起那一份叠的厚厚的白纸。
&ldo;我妈,咳,她……&rdo;
他突然噤了声,手里另一张卡纸竟然是他们的全家福。
里面的宋林大概三四岁的样子,脸肥嘟嘟的,抱着他母亲的脖子,两人坐在椅子上,他的父亲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站在他们后面,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失去父母的人那样多,痛苦只有一个人,或许还有自怜自艾的心,但如果知道是常态,就变得微不足道。
反正也不是特别的那个。
宋林愣了一会儿,把照片也小心放进信封里,终于打开了他母亲的&ldo;罪状&rdo;。
战时第十一年年末,敌军向我国四大城市空投x病毒源,第二年,我和我丈夫加入北域研究所,签订协议后开始研究x病毒,那年宋林刚满五岁。
我们当时并不知道x病毒有十多种变异型,由于它们的蛋白结构十分相似,所以最开始实验室不管怎样都无法做出疫苗。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因为抗原只是某一种病毒的蛋白,所以对其它种类没有效果,才表现为无用。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年,我们开始对病毒进行基因组测序,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x病毒并不仅仅只有一种。
x类病毒是种族武器,对我族人民有毁灭性的打击,而对敌方民族伤害较小,其传播方式多样,水源、飞沫、血液等等,传播速度极快,感染后一星期左右就会惨死。
各国首脑曾经签订国际公约,其中一条就是&ldo;不得制造种族针对性武器&rdo;,如今明显敌国首先撕毁协议,我国便组织各科学家,开始研制种族针对性生物武器。
这个实验室也在我们所里,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
战时十三年,我们的实验室还在测序,每个人都很拼命,吃饭睡觉几乎都在实验室,对外界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时候我国北方三分之一的土地都已被x病毒占领。
第三年年末,历经快两年的时间,我们总算将病毒基因组测定完毕,开始分离抗原,就是这时上级告诉我们,实验室因为地理位置暴露,将受到敌军轰炸,我们所有人接受指示全体转移。
战时十四年,研究所从南方转到东方,期间辗转了四个城市,一路我们的研究进度没有丝毫停歇,已经研究分离出六种抗原,两种抗体。
实验室转到哪儿,那里就会被x病毒侵占,上级告诉我们是因为x病毒传播太广,但研制出第七种疫苗后,我才惊觉不对,与此同时,魏明老师也开始调查,由于协议,我们是不可以随便出所的,但他偷偷注射疫苗半成品,冒着生命危险出研究所调查,为他打掩护的有我、我丈夫、我弟弟李荣轩。
后来,由懂得电脑的一位研究员余方旭,截取了上级的保密文件,发现所有的实验数据,均是经由活体实验而来,我们实验室仅仅做破译、分离蛋白的工作,实验数据分给了另一个实验室,实验结果仅由上级派人通知,所以不知具体过程。
文件里有很详细的计划:将整座城市作为实验区,一开始会以隔离的名义在城市里拉上十几条隔离带,互相之间不可沟通,各区被注射不同疫苗,然后分别散布病毒,以此来检验疫苗是否成功。但只要存在失败,所有隔离区的民众最终总会交叉感染,只留下满城尸骸。
为避免病毒扩散,在最后,上级会清空周边城市,然后将实验区及其周边全部炸毁,对我们来说就是所谓的&ldo;敌袭&rdo;。但不幸的是,即便是这样,病毒依旧悄无声息的扩散开了。
战时第十五年――这一年真是噩梦,南方大多数地区已经变成x病毒的重灾区,我想这其中很大部分是我们研究所的功劳。我们停留在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城市,进行最后的蛋白提纯,我们没有退路,哪怕知道继续研究就会继续活体实验,但我们已经选择性忘记这个实验的过程,也不敢去深思其中的细节,我们只有一个想法,并以此来麻痹自己:绝对不允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