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什么运气?”凌涯子笑道,“同生共死的运气。”
叶轻突然就心平气和了。
铁链声仍在作响,意外的是竟然随着疯子的嘶叫声竟然慢慢远去了,声音在山洞中久久回荡。
叶轻不解:“?”
怎么回事?怎么又走了?
“那疯子是想自我们来时的那条路上堵住我们,想必不多时就能赶上我们,”凌涯子道,“看来他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知道我们已是走投无路了。”
“那怎么办?”叶轻问,“我们联手打得过吗?”
凌涯子道:“难说。”
“是个人可能还有一战之力,但是,我们的对手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极其厉害、只会强逞蛮力的疯子——任何高超的招式,任何默契十足的合招,在这种人面前,都是毫无用武之地。”
“他会凭着强悍的内力活生生把我们给拖死。”
叶轻顿觉心烦意乱,他在这短短一日中已经历过数次大起大落的心里历程了。
“其实好处也还是有的。”凌涯子又突然笑了。
叶轻又是疑惑:“?”
凌涯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至少不会被渴死了。”
叶轻还在负隅顽抗:“或许水潭下面有出口也不一定呢,我们泅水出去。”
“记得为师怎么教你的,嗯?”凌涯子道,“不管遭遇何处险境都需做好最坏打算,切莫心存侥幸,现下既已是走投无路,更该迎难而上,杀他个措手不及。”
叶轻点头:“我都听师父的。”
“待会儿我把他引过来,你躲在角落,伺机下手,可以?”凌涯子解下那件破旧残败的道袍,双手扯着衣角一转,兜头一挥,把衣袍连带着里面的花枝层层裹成一团布条,既不过分宽松,又不至于伤害其里娇嫩的花瓣——那朵花倒也是个稀罕物儿,缺水多时仍保持着娇艳欲滴的花色。
“可以,不过你要小心点。”叶轻会意,将递过来的卷着福禄花的布条小心收进自己怀里。
凌涯子此时身上只剩下一套纯白内衫,肉身线条被勾勒得若隐若现,叶轻有些移不开眼。
“嗯,我去了。”凌涯子深深看了叶轻一眼,踩着余音一路扎进了来时路——那条越走越暗、甚至还存在着极为难缠对手的山道。
铁链声沉寂片刻之后又逐渐回响在山洞中,朝着他们奔来,“哐啷——哐啷——”带着勾魂夜叉般的嘶厉吼叫。
那疯子已经追了过来,不多时慌乱的奔走声在不远处响起,叶轻紧紧握在怀中剑柄上,他知道,那两人已经对上了。
紧接着是沉闷的拳脚相接之声,凌涯子大喝一声,被疯子不明所以的尖声厉叫遮盖过去。叶轻只能听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猛烈的对打声传来,心中焦灼难言。铁链声被带得铿铿作响,却完全分辨不出是谁出手,是谁回击。
“唔——”凌涯子闷哼一声。
叶轻心下焦急,“师父!”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