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又急又慌,压低声音的嗓子沙哑:“冯检还在外面。”
韩在野无动于衷,等他不动了,开口让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裴赢州买的新衣服,看着就碍眼。
然后他对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消极不配合的闻如许说:“那就不要走。”
手指在咽喉处按按,闻如许问:“你又想关我?”
韩在野不置可否的样子,让闻如许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
韩在野无所顾忌地抱着他出去,拿了一套居家的衣服,打算亲自动手。
两面墙后就是伏案工作的冯连朝,既是闻如许的救星,又可能暴露他最不愿意见人的难堪。
闻如许是一个心气高傲的人,脸皮也薄。韩在野拿捏他的时候,就是知道他在怕什么。
但韩在野忽略了闻如许一开始就不是轻易屈服的人,他只是在机会出现前,很能忍。
冯连朝听到砸碎东西的声音走出来,在卧室门口,见到文弱的闻如许被压在床上,上衣已经被韩在野的手脱了一半,半截腰露出来。
被眼前一幕刺激得眼球激凸,他从门口冲进来将韩在野从闻如许身上拉开:“韩在野!你疯了!”
闻如许从床上爬起来,忍了许久的咳嗽在喉管爆发,因为肺部压力不足,面无人色,捂住嘴嘶哑地低咳,青筋像是毒虫一样出现在苍白的额角和脖子。
冯连朝拉开要上前的韩在野,恶狠狠瞪他一眼。
“小许小许,闻如许,你有药吗?药在哪里?”
闻如许的药在外套口袋里,从卧室到门口,冯连朝都感觉听到了他身体里有个漏风的器官,酝酿着摧毁这具身体的飓风。
等闻如许稍微好一点,他对冯连朝欲言又止的目光,只苍白无力地笑笑。
是承载了无数委屈,无数难过,风轻云淡的笑。
冯连朝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闻如许见到自己被指控十年以上的起诉书,就是这样笑的。
冯连朝当下太阳穴鼓动得更加厉害。
他了解从光着屁股的厮混在一起的韩在野,他们都一样,是直的,唯一不一样的,韩在野是个直的混蛋。
韩在野一开始就是看人家好看,长得跟幅画似的,见色起意。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再结合他之前的态度,他对闻如许,只有捉弄和羞辱。
当韩在野要追独自离开的闻如许,冯连朝把他拦在电梯外,对这个从小到大的坏胚咬牙切齿:“你就不能做点好事吗!”
韩在野看着电梯里对自己懒散挥手拜拜的闻如许,目光沉冷,吐出脏话。
“你他妈闭嘴。”冯连朝回头看眼关上的电梯门,放了心,“你以后也别去找他。不然我和赵叔检举你。我真的大意了,没想到你是这么小心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