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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倘若说,《合订本新记》可以看作巴金对《随想录》的总结,那么,他当年和《随想录》第一篇《谈望乡》同时寄给我并嘱咐暂不发表留待单行本刊用的《总序》,则可看作作家动笔时的展望和期待。文章不长,转录如下:

我年过七十(生于一九○四年——笔者),工作的时间不会多了。在林彪和“四人帮”横行的时候,我被剥夺了整整十年的大好时光,说是要夺回来,但办得到办不到并没有把握。我不想多说空话,多说大话。我愿意一点一滴地做点实在事情:《随想录》。我一篇一篇地写,一篇一篇地发表。这只是记录我随时随地的感想,既无系统,又不高明。但它们却不是四平八稳,无病呻吟,不痛不痒,人云亦云,说了等于不说的话,写了等于不写的文章。那么让它们留下来,作为一声无力的叫喊,参加伟大的“百家争鸣”罢。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一日

《鹰的歌》之谜

1981812(第6封)

际坰兄:

我六日去莫干山,十四日去杭州,十五日回上海。山中十分安静,住在万竹丛中,仿佛世外桃源。写了一则《随想》,准备返沪后寄上,请审阅。小棠昨天来这里,说是《文集》已寄到,邮票也收到了,很感谢。

好!

问候絜瑛嫂。

巴金

十二日

为《收获》写了一篇《怀念鲁迅先生》,将来也要在《随想录》中发表,以后把清样寄给您。又及。(注:着重点是收信人加的,下同。)

1981117(第7封)

际坰兄:

在国外住了三个星期,回来在北京开了几天会,相当疲劳,到了家,动也不想动了。两封信都看到,药和邮票也都收到,很感谢。贵同事删改我怀念鲁迅先生的文章,似乎太不“明智”,鲁迅先生要是“有知”,一定会写一篇杂感来“表扬”他。我的文章并非不可删改,但总得征求我的同意吧,如果一个人“说了算”,那我只好“不写”,请原谅,后代的人会弄清是非的。

好!

巴金

十一月七日

拜托您一件事,请代买两部书:

一、沈从文著,商务版《中国历代服装史》(?),听说售价五百港币。

二、杨乃强著,八二年《中华人民共和国邮票图鉴》。

《鹰的歌》十七年前(一九八一)港报发表的时候,只有“鹰的歌巴金”五个字,有题目与作者,而无正文。单行本《真话集》(港版),与京版不一样,也是有目无文,直到合订本征得作者同意后,才全文问世。(北京版单行本未受影响)

前引两函。只是问题一部分。简单说来,我在北京休假时收到《怀念鲁迅先生》的文章清样,就转寄副刊课主任,并请他注意,文章也在上海《收获》发表。离港前听说,香港有几家报社总编辑听了国务院“外办”(外事办公室)负责人传达一个文件的精神,大意是:文革的文章今后要少登或不登。既往不咎,但自九月(?)某日起,如果再违背,那就要打屁股。我休假回港后,收到十一月七日信,大吃一惊。问同事们,说是奉总编辑之命,要设法略加删改,大家商量很久,又经总编同意后见报。没隔几天,社长从北京开会(好像是人民代表大会常委会)回来,在他的办公室,他告诉我:一天,乔木的秘书打电话给他,说胡约他见面,一见面胡就说,你们《大公报》为什么要删改巴金的文章?文章不是不可以改,但要征求作者同意。要么,你们索性不用,退还作者。谈到这里,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了他,两人相对无言而苦笑,我告退。

跨出门外,我蓦然想起一句天津版的上海洋泾浜:youask,askwho嘞?差点笑出声来。人遇到苦恼,总会设法自嘲的吧。另一方面,接到巴老来信抗议,我只好再三道歉,承认不是,请他,又托黄裳、辛笛,转请他继续写稿,千万不要不写。《鹰的歌》文末,借高尔基小说《鹰》,暗喻《随想篇》,表白到了不能高飞的时候,宁可“滚下海去”的决心。

如今,我倒想起两件文坛史料,不妨一谈。鲁迅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在沪病逝后,巴金在万国殡仪馆守灵,上海《大公报》左下角登一篇短评《悼鲁迅先生》,名为追悼,实有攻击之意,引起文艺界公愤。“巴金气得跳了起来。”(详见上海《文汇月刊》第一期,一九八二年一月萧乾文章)

再就是,我曾从浙江大学校友办的刊物上,知道胡乔木一九三一年读书时因为反对校长邵某,而被开除,于是去上海“左联”(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工作。后来长期主管意识形态并以填词见长的胡乔木,想来早就了解巴金。巴金曾为鲁迅赏识,称道“巴金是个有热情的有进步思想的作家……”,这见于一篇重要文章:《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当时鲁迅认为,“左联”的周扬(起应)有教条主义和关门主义作风,两者之间的矛盾,常靠从延安回上海的冯雪峰带来的权威意见而谋求化解。文章究竟是鲁迅写的,还是鲁迅授意冯雪峰写的?这段公案,可参阅《随想录》中的《纪念雪峰》和《怀念胡风》,我以为可信。

第一封信与访问法国

1978121811封

际坰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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