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彼安含笑道:“师尊,无慑,休息一会儿吧,该吃饭了。”
“好,吃饭去。”钟馗大摇大摆地走了。
“无慑,得师尊指导,肯定受益匪浅吧。”解彼安拿来一块毛巾,示意范无慑擦一擦衣服上的灰。
“尚可。”范无慑道。
“狂妄。”解彼安斥责道,“刚刚师尊还说过你呢。满招损,谦受益,你这个自大的坏毛病必须改。”
范无慑蛮不在乎地说:“我说的是实话。”
解彼安皱眉看着他:“真是年少轻狂,是不是又想挨罚了。”
想到上次擦了一天地,令范无慑颇为恼火,他睨着解彼安:“师兄能赢过我吗?”
“什么?”
“师兄和我比一场,若你赢了,我就都听你的。”
解彼安被气乐了:“你就这样做人师弟?”
“我没做过人师弟。”
“好啊,改日我们比一场。”解彼安心想,真要治一治这小子骄横的脾性了。
“师兄,若你输了呢?”无意间问出这句话,范无慑盯着解彼安黑黢黢的眼睛,心跳骤然加快,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大哥,若你输了呢?”他会怎么回答,他会不会说……
“任你处置。”
范无慑胸臆一滞,随后气血翻涌。
当年,他带着山河社稷图和轩辕天机符重返大名,与已经践祚人皇的宗子珩生死一战时,发生过一模一样的对话。
他赢了,他是如何“处置”宗子珩的呢?
他把宗子珩压在无极宫三清殿的龙椅上,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他要让他那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段、杀父弑弟的大哥,好好尝尝不惜一切成为宗天子的代价,且往后端坐于此的每一天,都想起自己是如何在这皇位上像条狗一样被自己的弟弟操!
然而解彼安终究不是宗子珩,他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脸上没有行至山穷水尽的决绝,只有少年意气、神采飞扬——他丝毫不认为自己会输。
范无慑板着脸:“你跟别人切磋,也轻易许下这种承诺?”
解彼安不甚在意:“怎么?你师兄与人切磋,还不曾输过,若当真输了,那也只能愿赌服输嘛。走,吃早饭去吧。”
“你就不怕别人提出非分要求?”
“什么非分要求?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要我以身相许吧。”说完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范无慑瞪着他的后脑勺。
“无慑,你也要愿赌服输,若输了,就要对师兄言听计从。”解彼安扭头冲范无慑粲然一笑,“你呀,还不是师兄的对手,我会好好给你上一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