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中原后,除了李承鄞、太皇太后、永娘、永娘和洛熙,这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么多的话,叫我提防旁人,保护自己……绪娘真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子,可惜,遭遇不好,大好年华就被人污了清白。
绪娘执意要走,我则希望她留下来……我们谈了很久,最后,她才答应暂时留下来。
我担心她回去胡思乱想,便留她用午膳,还教她打叶子牌,她学得还蛮快的,一下子便上手了。
我们正在牌桌上厮杀的时候,李承鄞就推门进来了。我原以为他午间不会回来,见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时还吃了一惊。
绪娘一见他,吓得赶紧放下牌,朝他下跪行礼,我拉都拉不住。
&ldo;起来吧。&rdo;李承鄞平淡地道。
绪娘这才起站起身来,又朝我福了福身,快步退出门外。
我望着桌上的牌,叹了口气道:&ldo;你怎么一回来就把我的客人吓走了?平日里也没见你怎么凶神恶煞啊。&rdo;
李承鄞跨到我旁边,拉出椅子坐下,&ldo;大概除了你,没人敢瞧我,所以,他们不懂我哪时心情好,哪时心情差,只能恭敬如斯。&rdo;
我支着下巴说:&ldo;我是敢瞧你,可我也不懂你哪时心情好,哪时心情差呀。&rdo;我说的是实话,他这人喜怒无常的,我大多时候都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他看着我,沉默了片刻,才道:&ldo;你可以直接问我,凡事不必去猜。&rdo;
&ldo;我知道啊。&rdo;我说,&ldo;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去猜你是怎么想的,猜来猜去的,多累啊,万一猜错了还闹心。&rdo;
&ldo;你倒是想得通透。&rdo;
我拍了拍胸膛道:&ldo;那当然了,我们草原上的儿女都这样,有啥说啥,直来直往,不爱拐弯抹角,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rdo;
&ldo;是吗?&rdo;
&ldo;当然是了。&rdo;我说,&ldo;对了,我刚刚又使了一下算盘,发现很多账目我都会算了,所谓熟能生巧,过不了几日,说不定我比你还使得好呢。&rdo;我以前讨厌看数字,是因为我不会算,我以前不爱看书,是因为很多字我都不认识,可现在我认得的字多了,还学会了算账,竟也能从中慢慢获得乐趣了,似乎待在宫中,也并非那么无趣。
听罢我的话,李承鄞便笑:&ldo;几日就想比我使得好,估计不可能,十年二十年之后还差不多。&rdo;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哪里就要那么久了?
&ldo;绪娘又来找你做什么?&rdo;李承鄞见我拾牌,大概想起了我刚刚和绪娘打牌的事,问了一句。
一说起绪娘,我就有些发愁,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于是道:&ldo;绪娘今日突然昏倒,太医诊脉后发现她已有孕一月有余……&rdo;
&ldo;这事跟我没关系……&rdo;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ldo;哎呀,你着什么急啊!我又没说跟你有关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