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置于掌心把玩。今日是她的生辰,也是姜维的二十生辰啊!远娡很是心伤,又怕阿斗看见了起疑,只低低地道谢。
“紫烟,莫负了这良晨!”她抬眼看他,心里满是郁郁。他轻轻的吹熄了烛光,在她耳边轻言,“我想拥有只属于我们的孩儿。”
在远娡的催促下,阿斗早朝去了。她知道,他完全是为了她,他怕他会影响到她在朝中的口碑,毕竟诸葛亮明日就到成都了。
整日在宫里,很是难打发时日,她静对窗发呆。兹在一旁笑,说没了阿斗在这宫里陪着就是无趣。远娡闻之不悦,她向来孤独,少了他又如何。让兹不必一旁侍奉,宫人皆退了下去。
独看满庭落梧桐,青黄深紫,各冷清。忽有感,她轻弹了一曲《恨别离》:清秋独上西窗凛,月如织。看不见多少花落。空庭对月剪水影,月如钩。模糊了几许离愁。深院高台锁梧桐,几许春秋。剪不断,水中月影,不解人愁。旧情怀,消不尽,锁梧桐春秋。忆别离,几时休,看花落清秋。“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她唱着,心头一顿,如此‘旧情怀’在宫中弹起想自寻死路吗?!一恼,把琴弦尽皆拔去,尤不解恨。
“娘娘,因何发怒?”兹跑了进来。
“无事,备水!”
看着满盆子的花瓣,清香甜人。拿起的药粉想扔开,终是悉数倒了进去。她的孩儿?远娡笑了,她不能有孩子。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与其他来了,会做亡国之奴,还不如没有的好。一咬牙,就要浸泡。
手,挡住了她。“兹吗?”她想事情太专注,吓了一跳,抬眼看却是阿斗。她终究是无颜面对他。
“紫烟——”他轻轻地唤她,深深凝视着她。而她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纱衣,在寒冬里很是冷。见她脸迅速的退去了血色,嘴唇发白,他把衣服披在她身上,用手拿过她装药粉的纸来闻。他看着她良久,“你真的如此讨厌我吗?”
远娡咬住了嘴唇不说话。他一行清泪滚下,“无论我再用心,也无法让你忘了过去吗?仍使你有所思,恨离别吗?”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那日太医诊治时他在,今日她弹琴,他也在!她看着他,心在痛,却无法言明。
他忽然就怒了,将她从木桶揪起,伸手就去撕她衣衫。她一慌,何曾见过他如此张狂。她想挣扎,去被他拦腰抱起,狠狠地往塌上扔去。她哭喊,他很恨地说,“他,不会救你!”一字一句,炸开在她的耳际。她发狠,咬他,而他,只想要她,哪怕只是身子。他如疯狂的魔鬼,将她压在身下,不管她如何哭饶。
他毫无温柔地进入,她哭得嗓子也哑了,他的心在痛,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好好看清,和你在一起的是谁!是刘禅,不是他!”
她放弃了挣扎,疼痛无可抑制的蔓延。许久,他才放开了她。他看着她空洞的眸子,心一沉,终究是伤着了她。但碍于帝王的面子,他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记住了,方才是谁和你在一起!”
他在羞辱她,他本不想强迫她,但他控住不了自己的□□。天知道,他有多恨她。他冷言,“我不逼你。此药多用无益!既是你厌恶于我,那我们不如不见吧!”他把兹叫来,怒道:“娘娘如再这般伤害身体,定斩你们!”说着回头深看了她一眼,她并不挽留,他眼神尽是落寞,一转身,走了。
诸葛亮回来有几天了,阿斗也再没出现过。夜又黑了,看着主殿灯火通明,定是阿斗在宴请群臣了。昨日是家宴,阿斗尊诸葛亮为父,后宫嫔妃都去了,唯独她一人在宫中。
远娡木然梳着头发,心想,这一切本不属于她的,何必要去伤心。想着,自躺下睡了。她又梦见自己哭了,不知是何人为她拭去了眼泪。熟悉的兰香缭绕,是阿斗来过了吗?阿斗……
“娘娘,不如我为你绾个好看的发髻吧!”兹在一旁为她梳妆。她的眼睛哭得肿了,兹心痛不已,知道她昨晚又没睡好了。
“装扮好了,却是给何人看?不如就这样罢。”她只随意绾了一个发髻,拿木簪固定,再无任何点缀。看着断了的琴弦,终是感叹。轻拂过琴身,沉香木,暗暗的纹宸与她的手触碰,一种知音之感顿生。但她,终究是弦断无人听啊!
“娘娘,别怪我多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其实娘娘是在意皇上的,而皇上也属意娘娘。这十多天来,皇上终是一个人在宫中。”
“够了!”她第一次重语训斥兹。兹立即噤声。远娡很烦恼,她如此害怕这种理不清的感觉,一切都不在她掌控之中。她温言,“我并非对你生气。”兹一笑,握着她的手,言“无论娘娘如何选择,兹都会永远陪着娘娘。”
她回握着她,很是感激。
“娘娘,多少吃些吧。”兹把饭菜放于案上。
“我吃不下。”毫无心思,远娡懒懒的靠着榻,总觉得这两日很不舒服,却不知为何。兹埋怨她,如此不进饮食,怎能舒服。她一笑,仍是没胃口。
想起宫中还有从美人,不如走走。
听说远娡要去往她处,兹道:“从美人失宠许久了。”远娡顿感奇怪,“她为何会失宠。”
“好像与皇后有关。”兹低声说。
“恩?”远娡眉头一皱,皇后看似不像如此之人。但她暗暗留了心,无论是皇后还是被贬的如良人她皆不可大意。